厉埏川暂时放过了她的腰,双手在珍珠扣上耗时许久,他松开了卓染,用力撕碎了衣物,几颗扣子飞了出去,和凌乱的衣衫一同被丢弃在氍毹上。
厉埏川没有灭掉烛火,银白的月光从窗边流泻进来,却无比懂事的停下来。厉埏川发了狠似的吻着人,在微微喘息间,也看着卓染。
酒气蒸腾,烫翻了烛火,屋子暗了下来,厉埏川看不清卓染了,但他的手可以找到位置,这个坏人无时无刻不在惹怒自己,厉埏川忍了许久。
月色朦胧,厉埏川看到了卓染眼里的水汽,他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在那越来越潮湿的夜里,他任由自己疯掉了。卓染颤抖的模样让他感到了无比快乐,此刻这个坏人被自己恐吓着,厉埏川心满意足。
他艰难地起身,捏着卓染的下巴,再一次吻了上去。卓染拼劲全力回应他,可是那动作里不掺杂任何情感,干巴巴的,又让厉埏川很难过。
他掌心燃着火苗,指尖所到之处烫得卓染瑟缩,他揽着卓染,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要她留着他的温度,厉埏川压低了身子,把那冰凉的肌肤贴近自己,肆意地给予她温暖。
冷月被藏起来了,清风滚着圈儿绕着人跑,夜色湿透了,滴滴答答的,晃着节奏。厉埏川舔咬着,感受着那块冰凉一点点回暖,变烫,他放肆地捏着卓染的腰,从那处向上滑,带着她一起疯掉。
床榻轻晃,卓染伸手想要抓住什么,被厉埏川抬手挡下来,攥在掌心里,哪里都淌着汗。厉埏川像是懂得所有,他一步步地推着卓染踏向深渊,那是旁人无法到达的极乐净土,而厉埏川却在那处安营扎寨,找到了另外一种快活,他要卓染也能感觉到。
细雨打着窗棂,厉埏川满心欢喜,他夺走了卓染喘息的机会,不让她离开自己半分。大约这就是世上最毒的药,给人短暂欢愉,却最后将人拉进不可收拾的地步。
厉埏川受不了了,他看着卓染露出来的半张脸,她眼里全是勾人的味道,不管是真是假,厉埏川此刻都信了。
他很听话。
他确确实实一直看着她。
雨未停,却很乖顺地敲在屋檐上,不吵人,厉埏川压着人一直睡到天亮。
他掌心还攥着卓染的手,粘腻腻的。
卓染被疼醒了,她睁眼瞧见了厉埏川紧皱的眉头,他的狠戾似乎被卓染一起勾了出来,捏着人不松手。
卓染要去拿衣裳,被厉埏川拉住不让人走,卓染咬了他一口,厉埏川乖乖放手。卓染爬到氍毹上找衣裳,却是一件都穿不了了,卓染瞪着厉埏川,拿着枕头砸他。
这可是官服。
厉埏川没醒,闹脾气似的把枕头扔了出去。
卓染找见了上次换在这里的衣裳,收拾好,便火速出了房门。
门外早早站着两个人。
系宇端着盆,吴松拿着吃食,齐刷刷地看向卓染。
“卓司业…”
卓染面无表情,她说:“我去国子监。”
系宇点着头,说:“司业大人洗漱一下再去吧。”他又想了想,觉得这样说不妥,说:“若是大人急,就…”
卓染笑了笑,说:“我确实挺急的。”
吴松捧着吃食,卓染朝他摇头,说:“时间紧,我先去了。”
吴松点了点头,看着卓染一路小跑出了府,说:“她怎么了,我觉得她今日很怪。”
系宇说:“哪里怪?”
吴松想了想,说:“脸有些红。”
系宇有些尴尬,推门进去了。厉埏川也醒了,他拖着被子愣愣地坐在那里,盯着床褥上的狼藉一动不动。吴松眨了眨眼睛,看着系宇,小声说:“主子入定了?”
系宇干咳了两声,厉埏川回过神来,一时间找不到衣裳在哪,系宇自觉的去拿新衣,吴松绕着屋子找,最后在浴桶里找到了厉埏川被泡湿的衣物。
厉埏川舔着嘴里的伤口,微微清醒了些,他捡起了氍毹上掉落的珍珠扣,捏在手里好半天。
“主,主子…”系宇将腰牌递给他,说:“主子今日可要去校场?”
厉埏川挂好了腰牌,哑着声音说:“不了。顾钊回来了吗?”
系宇点点头,说:“昨夜主子歇下后他就回来了,今早他就去常胤郁那里了。”
廖泽死后,他养的那些孩子就全部留给了常胤郁,他平日里再怎么放荡,对这些孩子也是尽心照顾,顾钊经常暗中帮助,昨日送完了药,今早又把孩子们送去私塾。
厉埏川也知晓,他敛了神色,说:“你与我走一趟吧,我有好些事要问常胤郁。”
“松子!”厉埏川说:“去跟着卓染,她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回头都与我说。”
吴松在后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