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朝这边看来,颇有些妩媚的笑了笑,并不说话,像是从未出手一般。
众人皆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只见荀大人闪烁一般便出现在那只小蝉身旁,心中猜测可能双方已经交过手了,可见那美妇人的模样,又不像是兵戎相见。
那颗小针实在是悄无声息,毒辣至极。
苏念鹤也没想到看似美貌温柔的妇人,一言不发,竟敢直接下杀手。
不过自己有把握能避开这一针,倒是不见如何慌乱,落在那美妇人眼里,可不就是一个不明就里的愣头青了。
小男孩被娘亲一只手按在肩膀,像是按下了一些浮躁之气,见娘亲不搭话,便讥讽道:
“待客之道,也是对人,可你这是个什么东西?”
“你怎知我不是人?”
小男孩看着飞在空中的苏念鹤,满脸嘲讽与鄙夷,冷笑道:
“有个脑袋,有只胳膊,就把自己当人了?那我看你通体一身白,怎么不说自己是寒蝉?”
苏念鹤闻言,不禁笑了笑,故意用一只手摸摸脑袋,模样有些憨厚,笑着问道:
“你又怎知我不是寒蝉?”
好似兜圈子逗趣一般,周围一些人都面露笑意,觉得这蝉儿甚是有趣。
那小孩子最见不得有人嘲笑他,也明白自己被对方耍了一道,恶狠狠地吼道:
“你若是寒蝉,我就.....我就......”
一时词穷,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苏念鹤故意惊疑一声,道:“你便要如何?你便去吃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遭爆发出更加猛烈的笑声,可那美妇人好似漫不经心地转头扫视一圈,笑声骤然小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也不再驻足,纷纷催船前行。
小男孩满色通红,拳头紧握,悲愤交加,像是要哭出声来,美妇人拉起儿子的手,佯装生气道:
“走吧,和一只臭虫在这吵半天,你也不嫌丢人。”
说罢,拉着小男孩头也不回的走了。临了,轻飘飘的一句话传来:
“人家也很辛苦的,大老远的赶来看一块云幕,镇上都进不去。”
渡船上的众人听得这话,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看一块云幕是什么意思?不是观礼吗?
荀大人朝前面的杏袍男子挥挥手,渡船又悠悠向前,引路那人站在一旁苦笑,摇头不已。
叶煦儿面带疑惑的来到他身边,轻声问道:“这位大人,请问刚才那人是?”
“是天宝楼一位大掌柜的夫人,天宝楼在宝来国生意做得很大,分店覆盖全国,与宫内来往密切,颇有势力。”
引路人又指了指空中的渡船,笑着说道:
“此次前来观礼的外乡修士,对宝来国内的各类宝材趋之若蝥,这天宝楼收益极大,实力更上一层楼,气焰便更加嚣张了。”
叶煦儿点点头,又道:
“至此别过,再不相见便是了,可是她所说,看一块云幕是什么意思?”
引路人看着渡船之上欣欣好奇的一众孩子,不由得又苦笑起来,说道:
“实不相瞒各位,此次来人远超预计,尽管诸位被邀请在列,已是就近安排,可也是被排在了外围,造化所在的小镇早就水泄不通了!”
“啊,那我们跑这么远,不是什么都看不见?”
有人惊呼出声,忿忿不平。
引路那人又说道:“这个倒说不准,如果动静很大,是能看见的,且届时一定会有修士布置云幕,以便大家实时观看现场的状况。”
众人唏嘘一片,苏念鹤也是心头无奈,而仙司的三位大人,像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没有什么表示。
渡船一路前行,空中犹如百舸争流,终于到了黄昏时分,停在一处群山环绕之处,附近早就按顺序停满了渡船,空出的位置明显是预留给苏念鹤一行人的。
周围的几艘渡船都是流亭国各城来人,显然主事之人彼此互相熟悉,各自上来打过招呼,又聚在一起商量具体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