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跑得飞快……不快不行啊,他怕一会儿吐润的伤口就恢复了。
千万别小看武者的肉身,皮肉伤那是说恢复就恢复……不等人的!
万一土润恢复了,不流血了,陈牧不就失去追踪能力了吗?
所以他动作必须要快!
接连跑了七八分钟,陈牧气都没来得及喘,就隐隐感受到了土润的位置……就在前面,前面地下十米左右。
陈牧二话不说,直接气血外放。
爆!
连带着地下10米的地皮,整块土地直接被炸翻,原地只留下了一个焦黑的深坑。
土润愤怒地跳了出来,手里还提着小吉星和末邪星,“是谁?敢挡本大爷的路?”
陈牧一言不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土润瞬间打了个冷颤,妈呀,见鬼了?现在圣地的新人都这么嚣张了吗?
土润牙都在打颤,他今天差点命都没了,就拜眼前之人所赐,“你……你想干什么?”
陈牧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张了张嘴,没有声音发出来,口型却非常明显:“爆!”
土润脸色一变,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迅速后退。
可惜,气血爆炸的范围太广,土润根本无法完全躲开!
最重要的是,像土润这种非法武者,根本难以获得不错的武诀或者功法,一身实力全在组织赐予的新武之力上。
土润但是有一种步法类武诀,都不至于被区区一个气血自爆逼得这么狼狈!
要知道,气血自爆甚至不算是武诀,只是一种简单的引爆气血的小技巧而已,就像火引爆汽油一样,自然而然。
土润怒不可遏,却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气,他很清楚,圣地的强者离此地不远,他并没有逃到安全区域……所以,他的时间并不多,拖不得!
不能再跟陈牧这家伙废话!
土润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以后,直截了当地道:“你想要什么?”
土润冷着脸道:“别说你要我的命,我不可能给你送死!”
陈牧漠然不语。
土润语气冰冷地道:“老子看起来虚弱,但拼死带走你还是没什么大问题。”
陈牧不置可否,也许吧,也许土润有和自己同归于尽的底气。
对方拼命的话,陈牧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活下来。
不过,不管陈牧怎么样,土润要是再浪费时间,他一定会被圣地武者擒拿,下场自然也不会比死好到哪儿去。
相信这一点,两个人是都心知肚明。
老实说,陈牧不是非要土润死,毕竟土润来这一趟,谁也没能杀死,啥也没能干成。
仔细想想,土润确实很惨……本来是个躲在暗处的悄咪咪完成任务的关键人物,结果轻而易举地被骗了出来,还让境界比自己低的陈牧给炸伤了,接着就是被刘成洋一顿暴打,重伤到连正面都不一定打得过陈牧了,颇有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憋屈。
确实如此,土润要不是受伤太重,也不至于遁个地都只能遁10米,更不至于被区区一个开脉境武者给拦下。
惨,真惨!
陈牧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搞得他看土润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地带上了一丝同情。
当然,这种同情,只出现了一瞬间,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同情。
毕竟站在陈牧的角度,这些非法组织的人杀他同袍害他兄弟,无恶不作,陈牧不厌恶他们才怪。
不过,陈牧既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为“大我”舍“小我”的英雄,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自会斩杀这些非法武者,为民除害,可要他赌命来留下土润,做不到!
更何况,土润能带来利益,比起所谓的“信仰”,陈牧更愿意相信“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这句话。
既然如此,不如干脆一点,沉思片刻,陈牧微微抬头,直说道:“我要你的血。”
土润惊讶地张大嘴巴,老实说,要功法、要武诀、要武器、要宝贝这些土润都有想过,要血……这是什么鬼?
血能用来干什么吗?也许强者的血很重要,但对于他们这种境界的武者来说,血跟汗差不多,想流就流,想丢就丢。
但大家都不是傻子,陈牧既然这么要了,那肯定有他的理由……土润有些担心,万一这小子有那种极其稀有的诅咒类的武诀,把血给他跟送死也没有多大区别。
必须留一手!
土润沉吟两秒,抖了抖手上的小吉星和末邪星,示意道:“我把他俩的血给你,怎么样?”
陈牧愣了一下,不说他还真没想到,无相开脉法……究竟是渴望“土润的血”,还是单纯的渴望“武者的血”?
不妨一试。
陈牧点头答应道:“可以。”
土润松了一口气,有的商量就好,他就怕遇上疯子,什么都不管只知道打架的那种。
“你站着别动,我弄一点给你。”
土润一边说一边给末邪星小吉星二人割腕,又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了两个玉瓶,各接了半瓶子血后,甩给陈牧。
陈牧接过玉瓶,稍稍感受了一下,心头一阵惊喜,无相开脉法对小吉星和末邪星的血也很渴望!
陈牧压下内心的激动之情,不动声色地收好玉瓶,然后脸色一黑,呵道:“土润,你在糊弄我吗?”
陈牧的表情越来越愤怒,言语间似乎已经生气到极点,事实上,半瓶的血量已经足够了,但陈牧觉得,武者的血液这种东西肯定是多备一些更好,所以他一直在心里默念:土润在糊弄我,这点血根本不够,我很生气……土润在糊弄我,我很生气……很生气、我很愤怒……
默念得都快把自己催眠了!
人们都说演技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陈牧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他真的很生气!只有这样,他才能骗过土润,理直气壮地再找对方取血!
“土润!你非要和我作对吗?”
陈牧气得面目狰狞,仿佛对面站着的是他杀父仇人似的。
土润一脸懵逼加无辜,他怎么了?他做什么了吗?
明明是陈牧在和他作对!陈牧在威胁他!为什么陈牧反而气炸了。
该生气的不应该是他吗?
可看陈牧的表情,仿佛他确实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伤天害理的大事一样……土润思绪都有些混乱了。
难道真的是我一直在和他作对?
不对啊!被抢的明明是我啊!
土润回过神来,差点气吐血,你特么抢人还装得这么憋屈,玩儿谁呢?
老子才特么是最憋屈的一个!
陈牧满脸悲愤,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样子,“土润!欺人太甚!你不把我的血拿来!我就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