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秦南拍尾巴。
她依依不舍穿好衣服爬起来开门,摊手向孙清要吃的。
“鸽子。”
孙清见了秦南这副模样又念个不停,把人推进去又当爹又当妈,催着秦南洗漱,完事把人按在梳妆台,动手梳头。
“真是的,大姑娘家邋遢成这样。”
秦南手里被迫塞了个灵果,听孙清碎碎念个不停。过后软绵绵道。
“清清,我想要大池子。”
被窝虽然软,她还是喜欢泡水里舒服。
孙清冷酷拒绝,“不行。”
秦南:QAQ
这副可怜巴巴样孙清又要说,“你是来参加伽蓝寺考验的,不是来这度假的。要那么大池子干嘛,洗澡捏个法诀就是。”
他说个不停,手下动作也是飞快,转眼就给秦南挽了个双环髻,还拿起两根朱钗对比,想着哪个配衣衫。
直接把厨师和梳头丫鬟的活全包了。
收拾整顿了,就将人领出客栈,直冲青巷而去。
他是干劲十足,没鸽子吃的秦南直接都焉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孙清参加考验。
有句话说的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等孙清领着人杀到门口,一群穿青衫的周家弟子早就把门口围个水泄不通。
见秦南来了,个个严阵以待,生怕秦南来个不讲武德的偷袭。
孙清见了好笑,“怎么,不是说公平竞争,围在这里干嘛,不让进?”
大伙目光相接,最后绕开一条路,领头的周家弟子说,“那说好的,解世没走之前,你不许打扰。”
秦南听进去了,但没完全听进去,“既然这样,清清,我们先去吃一顿吧,刚刚我看见了,过来的地方有蜜汁烤乳鸽。”
孙清那是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场,他捂着胸口劝说秦南,“老大,能不能有点干劲。”
秦南迷茫抬头,“啊,很重要吗?”
孙清,“……”
作为一个狗腿子,他在自家老大手里尝到了被反派气吐血的悲愤之情。
兴许是孙清哀怨的表情太过明显,叫秦南小小心虚了一下,她翻出一斗明珠来,让孙清再跑个腿。
“都换成灵石。”
虽然和正事不相干,但还是有活做。孙清接过这斗明珠来,颗颗饱满圆润,大如鸽卵,有一颗就很稀奇了,整整一斗都是一样大小的,可谓是难得的珍品。
孙清是一回事二回熟,知晓秦南有钱,周家弟子却是第一次见,纵使从小到大吃穿不愁,见了这斗明珠还是频频侧目。
等孙清离去,就只剩秦南一人孤零零站在外头,兴许方才的明珠闪瞎了弟子的眼,其中一个说,“要不,你也进来坐坐。”
秦南自然不客气。
刘居士住的院子已经有些年份,院中央一个老樟树和刘居士的年纪不相上下,矮墙茅屋,道尽一个修士的一生。
秦南收回目光,树盖下周解世就像戏台上的老将军,背上插满了旗,正咿呀呀给刘居士唱戏。
刘居士是个垂垂老矣的修士,身形消瘦,行动不便,手边放着一架拐杖,一条腿下面空荡荡的。
都说厉害的医修可起死人肉白骨,但前提得是你有钱,没钱想都别想。
这位窘迫又修为浅薄的居士,此生唯一得意的事,就是得了一本心经。
此刻他看着周解世给自己唱最喜欢的《花果山》,虽说周解世三分十分不像。不过看在心意的份上,刘居士还是给面子鼓掌。
秦南一道站在边上看,周解世脸上画了几道浓重的彩墨,下半身围了条虎皮裙,拿着棍子在那咿呀呀的。
“众猴儿整整排。”
中气不足,破锣嗓子唱着,秦南听了会就要捂耳朵。刘居士却是饶有兴趣跟着唱。
好不容易等周解世唱完,刘居士给面子鼓掌,道了句好。
秦南一脸嫌弃。
周解世脸上很开心,背上的旗子都没拔,便跑来问刘居士,“先生明天想听什么,我去学。”
刘居士表示都可以,随便。
“有你这份心意就足够了,哎,也是我自己不中用。这副破身子到哪都去不得。”
刘居士神情黯淡下来,冷风一吹,又咳嗽起来。
周解世见此急忙将人扶进屋内,又送上被褥,生怕老人家着凉。
这一套下来,刘居士对周解世和颜悦色,拉着周解世说起心里话。
“没有小友我都不知道如何。”
周解世拍着胸脯保证,“先生别担心,即便没有伽蓝寺,我也会一直照顾先生。”
他不仅要在这刷好感,还要在伽蓝寺刷好感。
什么叫无私奉献,这就叫不图回报。
刘居士面露微笑,好不容易等周解世忙完喘口气,他才将目光放到秦南身上。
“这位小友,也是伽蓝寺派来的吗?”
秦南自己寻了个矮凳坐下,等孙清归来。
“和尚说你要传心经。”
秦南微微蹙眉,且不谈她对心经感不感兴趣,这东西到她手里就是废物。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传我了,我不学这个。”
秦南一身打扮,旁人也多数猜测出自道门,道家对佛家的不感兴趣也正常。刘居士言。
“小友较真了。”
这东西秦南不学,大可转交给伽蓝寺,自己完成任务便是。
去了半天的孙清终于回来了,他气喘吁吁递来一个锦囊,“全在里头了。”
秦南接过来,拿着它走到刘居士床边,“我学不了你的心经,这儿有些灵石,你拿着它重新找个继承人吧。”
说完她问孙清,“换了多少?”
孙清这会完全傻眼了,阿巴阿巴道,“一个亿。”
秦南点头,将锦囊交到刘居士手里,“给你了。”
刘居士当即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麻了,他目光坚定说。
“你就是我最好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