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明日就能见到远洲,南星高兴的躺下休息了,只觉得梦里面就能看见弟弟似的。
第二天一早,赵闳羽来到南星房前敲门,唤她起床,一开门就看见南星精神奕奕,仿佛整装待发的士兵一般兴奋。
“想着唤你起床用饭,没想到你已经‘万事俱备’了啊。”
“那也得趁着闳羽大哥这‘东风’啊。”
赵闳羽耳边反复回响着南星的轻笑声,定定地看着她,耳廓渐渐泛起丝丝红晕。
南星一行人用过早饭,便收拾清点了坏掉的药材,补了些备用药材,只等着下午营里来人接他们。
一晃午时过半,来了两个士兵接应他们入营。南星一行十四个人,除却她和赵闳羽剩下十二个人都是赵家药庄的家仆和伙计,每个人都有赵家特制的腰牌。
南星和赵闳羽骑马,其余十二个人人分四小队,坐运药材的车,看护药材入营。
陈青侥这边原计划是等入夜以后偷偷摸进营里,这下好了,出来晃一圈就有“天赐良机”。
他立马回去拉上谢浣溪乔装改扮成赵家药庄伙计的样子,企图找到机会混入商队。
二人急忙换好衣服,尾随商队。
商队过茂树林停下歇脚时,一个伙计口渴去不远处溪边打水喝,谢浣溪一瞅,机会来了。他从旁边灌木丛一个翻身出来,轻轻拍了拍小伙计,冲他一笑,那小伙计一回头还没看清来人长什么模样就倒下了。
谢浣溪蹲下,在溪边洗了手洗,将手中的药粉洗掉,顺便取走小伙计手中的水囊,拿上他的腰牌。
陈青侥这个人比较简单粗暴,直接打晕,拖到树后拿走腰牌。
二人往脸上摸了点儿草木灰在脸上后,顺利混入商队,无人察觉。
入营后,赵闳羽看着伙计和士兵一起按册搬运、清点药材,南星一心就想着要见到弟弟了,根本就没注意到商队里那两个“熟人”。
此刻搬运每车只有三个人,要是偷摸跑一个一眼就能察觉。
这时谢浣溪和陈青侥彼此对视一眼,陈青侥示意他先走。谢浣溪会意,借口要上茅房,请一个小兵带路。半道儿上又使老法子,将他迷晕在茅房里,换上了他的衣服,在营里小心翼翼的踩点儿。
有一个伙计从南星面前搬运药材的时候,她闻到了一丝不同于这些药材的谈谈的柏子香,只是一瞬间。一阵微风拂过,又很快消散在空气中,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个味道的柏子香好熟悉,一定在那里闻到过:这和那天客栈里的荆山细作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南星刹那间提神醒脑,比吸入了一大口龙脑香还要清明,顿时脸色大变。
她飞快的瞟了一眼刚才那个伙计,他的腰身掩盖在粗糙的仆从服饰之下,眉眼低低的压在围帽之下,虽然面上黝黑,腰也弯得低低的。
可是那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是骗不了人的,常年在药庄上收拾的人,手不是泡在水里清洗就是守在药材架上晾晒枯药,怎么也不会如此白净。
那个人绝对就是那天把刀架上她脖子的荆山细作。
想到这里,南星脑子里面一阵乱哄,她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走到赵闳羽身边,把他拉到稍远一些的地方,悄声对他说,
“闳羽大哥,我与你讲件事情,你先不要做声。”
赵闳羽一脸困惑,但是看南星紧张的神色,还是没有出声,点头示意她说完。
南星又撇了一眼那个荆山细作,回头说:“咱们商队里有荆山细作,那天客栈里金督曹他们要找的人,此刻就在我们商队里。”
赵闳羽听完南星这一番话,心中大骇,登时皱起眉头,“你当真确定?”
“我肯定不会认错。”南星瞪大了眼睛,语气坚定。
这下不光南星慌了,赵闳羽也不淡定了。双唇抿住,一双眼睛紧盯着地面,脑子飞快转动。
“是哪一个?你可看清了?”赵闳羽低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