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蒿草太盛,毫无道路可言,黑灯瞎火极为阴森,哪里能找到那黄狐所在。
叶宣思忖,那黑狐与这头黄狐定是一伙,为害乡里恶贯满盈,但狐妖狡诈,想要将之抓住实在万难。
叶宣回到吴家,交代吴老六将后窗砌砖封死,以防那黄狐再偷摸而回,若发现什么异常,可前往叶府寻他。
“叶恩公,叶府中果真盘踞狐妖,您一个人独住其中,岂不是羊入虎口么?不若报官吧。”
“不可,那罗之荣与县太爷关系甚密,而今罗已死,若是向其报告我叶府中藏有狐妖,岂不是被其反诬与狐妖勾结?
再说,这狐妖盘踞我叶府,实乃是没把叶某放在眼里,敢太岁头上动土,定要教训它一顿。”
...
在叶府后院深处,一假山洞窟之中,黄狐化作人形,略有些惊惶地来到窟中石殿之内,殿中正有几人落座,吃酒用馔。
“黄银,你又偷跑去找那吴氏欢娱,叫你打探的事打探的如何了?”
上首黑衫老者放下酒樽不悦问道。
“启禀老大,小的可一直尽心尽力打探的,不过小的刚才可是发现另一件紧要怪事。”后者平复惊慌,忙躬身回道。
“哦?是何怪事?”几人俱都被吸引了注意疑惑看来。
“今晚小的前往吴家途中,吴家屋顶之上突然跃下一持刀书生,若非小的机敏,恐怕已被其乱刀砍杀了去。”
“什么,是他!”黑衫老者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怎么?老大,难道说,此子便是将您狐尾斩断之人?”旁边一白衫中年疑道。
“不错,除了这姓叶的小子还有何人,此子明明已魂归地府,却不知为何突然出现。
昨日挟持罗之荣前往宝库,不仅将其捅死,还将老夫狐尾斩断。
此子现在何处?老夫要将其扒皮抽筋,嚼碎他全身骨头。”
“老大,小的这就出去打探,得了消息立即回报。”
“全体出动,快去,绝不能让这小子逃了。”
几人纷纷起身,面色愠怒,一同化为狐身,往窟外窜行而出,四面八方朝四周巡查而去。
叶宣在吴家小憩至天蒙蒙亮,自叶府正门而回,找到了仍在看管财宝的李先生等人。
“叶恩公,您这是?”
“李先生,切莫再叫恩公了,就叫我叶宣吧,我有一事与您商量,请跟我来。”
叶宣拉着前者走到一偏僻角落。
“叶贤侄,有话尽管吩咐。”
“是这样,叶某怀疑,后院中有狐妖作祟。
今晚叶某将独自入住叶府之中,请先生暗中召集镇内家中养有狼犬之村户,今夜在叶府周边埋伏,若闻听动静,便放狗入府,擒杀妖狐。”
“什么,有妖狐藏身叶府之中?
叶贤侄,你万不可亲身犯险啊,狐妖厉害,万一……”
“无妨,区区狐妖何所惧,上次让其跑了,这次定要将之切成段,片成片。
只是其身形矫健,不易抓捕。
且叶某预感,昨夜谋害吴氏之黄狐定与罗府中黑狐相识,其定会通告后者。
唯有叶某以身为饵,两狐必会前来报复,如此一来便可将之一网打尽。”
“唉,好吧,叶贤侄高义,为了叶镇乃至樊城百姓以身犯险,实在令李某惭愧无地,李某定会全力以赴召集众乡亲协助。”
李先生看向叶宣的目光满含欣慰,他可说是自小看着叶宣长大,与其家父也算交情匪浅。
对其既有怜爱又有敬佩,而今更觉此子侠骨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