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听了这话又不说话了,陈木也不着急,小白兔一下子掉到狼窝里都是这样的,就跟她上辈子一样,同情和心软都给了豺狼,只有经历了才能反抗,只有反抗了才能变强大。
唐柔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陈木无聊的准备再次编花环的时候,唐柔抢先她一步,把桌上的草拿到了手里。
“我每天晚上被噩梦惊醒的时候,都在诅咒钱三,希望他横死街头,被催债的找上门,打断他的腿,被那些狐朋狗友欺骗,身无分文。”
唐柔手上一个用力,扯断了一根草。
“我被他**的那个晚上,一直以为是跟段吴在一起的,等我醒来看到钱三的时候,只想一头撞死在床角。他拍了裸照,威胁我,要么跟他结婚,要么就把这些照片散发出去,搞臭我的名声。”
唐柔揉了一下眼睛,接着说,“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是没有脸再去见段吴的。我本来准备去了大学以后,再也不回老家了。可是我爹妈出了车祸,我爹当场死亡,我妈妈半瘫痪在床。那钱三就自认是我的男朋友,在床前照顾我妈妈,逼着我答应跟他结婚。不答应就把当初的照片都拿出来,我怕我妈妈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就答应了。”
唐柔把编好的花环放在了陈木手里,“大学四年,每次不得不回家看我妈妈的时候,我都很痛苦。我即痛苦我妈妈遭受这样的罪,肇事者还没找到,又痛苦要见到钱三。幸好我机灵,钱三每次要强迫我的时候,我都咬着舌头硬逼走他。可惜我妈妈在我结婚后两个月就走了。”
后面的事情陈木多多少少都从段老大那边听到一些。钱三刚开始还做过一段时间的正经工作,后面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带坏了,学会了赌博。
逢赌必输,输了再赌,恶性循环,班也不上了,四处借钱,实在没办法了,就借高利贷。
起初的时候,他对唐柔还有耐心,瞒着唐柔,也不让她知道钱的事情。后来看唐柔一直不同意和他同床,也不搭理他,他就不装了,直接伸手问唐柔要钱。
唐柔不给,他就打,直接在家里找,唐柔一个女人哪抵抗得了一个男人的力量。每次都被打的满身伤疤,周围邻居都报警好几次了,妇联都来过了,每次都是以家务事,不好管为由,草草了事。
唐柔也是傻的,就为了照片的事情,一直深深的忍受到现在。直到段吴突然回来,末世爆发。
“我本来是想跟段吴说的,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痛苦了,但是钱三天天威胁我,把我的钱都给抢走了。又突然发生了末世这么可怕的事情,他跟我说除了他没有人会带着我一个拖油瓶的。”唐柔说到这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真的傻,我不该不相信段吴的,我真的活该被钱三欺负成这样。钱三为了换点吃食,把我送给段吴,我本以为段吴肯定很恨我。但是他没有,钱三说的那些腌臜事,段吴一点都没干,还给我好吃好喝,让我一个人睡一个房间。”
陈木拍了拍唐柔的肩膀,“那你为什么不跟段吴说,钱三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你难道还怀疑段吴对你的真心吗?”
“我不怀疑,我只是没有勇气,他对我越好,我越觉得自己脏,我真的没有办法面对我自己。钱三说的也有道理,他现在是小队的队长,还要负责那么多人的吃食,我现在跟他这样告白心事,是徒增他的烦恼,我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唐柔说到这里倒是不哭了,满脸懊恼的样子。
“唐柔姐,你可千万别这样觉得,这个心结得你自己跟段老大打开,虽说我才认识了段老大那么几天,但是我觉得段老大应该不是这么拘泥于小结的人。再说了,谁说你帮不到他的,男人在外面打拼,女人在家里给他们善后,你可是他的军心所在。”
陈木把唐柔编好的花环拿在手里看,心灵手巧啊这是,编的跟人家店里的差不多。
“那你说,我跟段吴说了以后,段吴他还能重新接受我吗?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唐柔,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快十年了。”
段老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站在了亭子前。唐柔抬头看着段老大,眼眶里都是泪。
陈木看着跟过来的林宸译和马志卿,满脸问号,林宸译拍了拍段老大的肩膀,拉着陈木走了。把空间留给错过了十年的两个人,他两一定有一堆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