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深蓝偏黑,偶尔有几颗星子微弱地发光,扁月静静地高挂,偶有晚风吹来,树梢慢摇,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梁喃是被顾间抱下楼的。
她腿酸得一直轻颤,完全走不动路。她手揽住顾间的脖颈,头埋在他胸膛里。顾间只穿了条黑色的丝绸睡袍,领口有些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半块胸膛。
梁喃鼻尖蹭着那块裸-露的胸膛,呼吸间全是一股子樱花沐浴露的味道——和她身上一样的味道。
顾间本来嫌弃,不愿意用这个味儿,架不住她软磨硬泡,到底还是不情不愿地用了。
她回想着,忍不住偷偷地笑起来。
一笑,身体忍不住随之轻抖起来,带着身上的痛感越发明显,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梁喃立马拧眉去看罪魁祸首,偏顾间只是淡淡睨了一眼,满脸的餍足,却再没其他安抚动作。
她气得狠狠地去咬他锁骨。
顾间瞬间吃痛,搂她腰的手忍不住加重:“别闹。”
梁喃瞪他,腮帮子气鼓鼓的:“这是还给你的。”
哪怕是在床上,顾间也极为霸道凛冽,惊涛骇浪一般重重拍来,浮沉翻滚里,梁喃的五感便只剩下他,只能容得下他。
但是今天他出奇地狠,与其说是亲吻吮吸,倒不如说是啃咬。如野兽一般撕咬,像是在发泄什么积压了许久的难耐的情绪。
这是是她头一次见他失控。
闻言,顾间只按了按她的腰,没多回什么。
本是晚餐,可两人真正坐在餐桌前已经凌晨了。
梁喃先从冰箱里捧出一个巧克力蛋糕,笑眯眯地嘟囔道:“都怪你,现在时间都过了。”
顾间脚步微顿住。
梁喃从旁边掏出一个生日皇冠,踮起脚就要给顾间戴上,顾间退后两步避开,看了眼那个做工粗糙颜色艳丽的皇冠,嫌弃道:“做什么?”
梁喃摇了摇:“生日皇冠啊,过生日都要戴的,你不想戴吗?”
顾间闻言顿住,脸上依旧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嘴上却迟迟没有说出拒绝的话来。
梁喃见他正站着不动,索性一踮脚尖,将那个皇冠稳稳地放在顾间挺硬的头发里:“戴好啦,别弄掉了。”
顾间静静地看她两眼,接着移开视线,仍旧嫌弃道:“没有下次。”
于是一直到结束,皇冠都安安稳稳地停着,位置连动都没动一下。
梁喃点燃起蜡烛,关掉灯。
瞬间,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这一小方昏黄的亮,却并不让人觉得恐惧,反而觉得更加温暖。
梁喃拉起顾间的手,到蛋糕前:“阿间,快闭眼许愿!”
顾间垂眸看。
因为只有他们两人,梁喃只买了六英寸。
蛋糕上涂满了巧克力酱,边上还定制了一个玩偶——梳着背头,穿着黑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它笑得很甜,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顾间淡淡移开视线,便见蛋糕上的小牌子里写着几个小字:“顾间生日快乐”,旁边便是两个数字蜡烛,一个“2”,一个“9”,正发出微弱的黄光,隐隐还能听到“滋滋”的燃烧声。
他静静地盯着蛋糕,微光打下,他的半边脸都藏在阴影里,看不出情绪。
好一会儿都没等到身边人的反应,梁喃伸手肘戳了戳,打趣道:“已经29岁的老男人,在想什么呢?还不快点许愿呀?”
顾间闻言,思绪被收回,微蹙眉道:“生日许愿这种事儿,只有女生才会做,我许什么愿?”
梁喃瞧他,摇了摇他手臂,撒娇道:“可是生日就是要许愿的呀,很灵的,你许一个嘛,就算是为了我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