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哥,我真有些看不懂路家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在借路晚向我们释放什么信号?”周浩皱眉道。
“不过我们在路家的人说,路天明给路晚关了禁闭,似乎不是他本人的意思。”
“不管他们目的是什么,但行为可以利用,路景两家本来就各怀鬼胎,对彼此都缺乏信任,就是要在他们两家心底都扎根刺。瓦解敌人最快的方式总是从内部攻陷他们。”
他手上拿着一把有些老旧的手.枪,瞄准些前方的靶子,甚至连眼皮都没动,只能听到沙哑的声音传出。
啪啪两声,他微眯了下眼睛。
“线膛磨损太严重了,换把新的吧!西哥。”周浩道。
他把枪放在一边,在靶场上凝神远望了起来,视线穿过靶心的枪洞,仿佛要看见什么似的。
周浩在一旁不敢打扰他,等他微微转过头问:“还有事吗?”
“王室邀请你参加今次的红枫慈善拍卖会。”周浩道。
“应下来。”
“另外陈瑛小姐想邀请你作为她的男伴共同出席。”
“以后这种事直接回绝掉,不用来问我。”
“明白!”周浩点了下头。
“景氏现在什么反应?”
“景氏……”
“景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董事会上,景云鹏当着董事的面破口大骂道,显然根本没有给景辰留面子的意思。
“我们现在和路氏是盟约关系,你让我怎么跟路氏交代。”
坐在景云鹏侧身的景慎戏谑地笑着。
景辰微低着头,手指轻轻抚摸着水笔,面色平静,既不羞也不怒。
“我让景氏名声受损确系属实,我接受处罚。”景辰平静地道。
“你退出奥海项目吧!这么大的项目交在你手上我不放心。”景云鹏挥了下手。
“奥海项目是我手上重点项目,董事长说拿走就拿走,是不是吃相太难看了?”他冷冷地道。
“景氏是有能者居之的地方,因为你个人原因破坏了公司的大战略,我现在对你的能力很怀疑。我只是拿走一个项目,没让你在你现在的职位上滚蛋,已经算客气的。”
其他董事要么四处张望,要么低头不语。
景氏说到底是他们景家的家族企业,景家内部斗法,他们这些外人还是不要掺和得好,省得被殃及池鱼。
景辰凝视了他许久,然后忽然笑道:“那就祝董事长在这个项目上旗开得胜了。”
会议还没结束,他就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气得景云鹏直骂他没规矩。
回到景家大宅,他刚入门,迎面便砸来一个茶杯,杯子在他脚边四分五裂。
“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蠢货,这么容易被人算计,你脑子长来是干什么用的?”景海兰涨红脸大骂。
“要不怎么说我们是母子呢!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景辰跨过了满地的碎瓷片。
这一句话直接直接将景海兰点爆了,现在的她实在太敏感了,这句话偏偏撞到了她的雷区。
“你现在是翅膀长硬了是吧!连你也敢羞辱我是不是?”她怒极道。
“我没有羞辱你,是你不愿意放过我,要把我拉进你的耻辱里共沉沦。”
“你给我闭嘴。”景海兰冲过去给了他一巴掌。
受这一巴掌,他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我累了,不想跟你吵架,我会搬出去一段时间,你自便吧!”说完他向楼上走去。
“你要是敢走,以后就再别回来了。”
她的狠话也没有唤回来一个脚步的迟疑。
景海兰忍不住捂着自己脑袋大骂了起来,宛如一个疯子。
或许早该给她找个心理医生看看了。
不过她或许会更魔怔。
终究是心病难医。
回到房里,景辰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在抽屉内部找到了一本不知什么时候的笔记本。
他翻开了笔记本,里面有几层夹页,夹页里藏了几张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被他夹在了手上,恰好阳光透过有些发黄的照片,变得鲜艳起来。
照片上的鲜血也仿佛有了生命。
一个已经逝去的生命,却在那个夏天,成了困住他母亲一生的梦魇。
他还记得那个夏天,那或许是他年幼时最狼狈的一天,照片上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助他逃脱了魔爪,她身前是黑暗,背后是光明。
他也还记得那块巧克力是什么滋味,在那之后,他却再也没有尝到过同样味道的巧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