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这顿,她就会和他们打个招呼然后永远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至于往后的日子里他们的生死,便与糯糯无关了。
他们不值得糯糯再付出任何东西,包括一点点的时间。
等他们彻底的吃完了茶点时间已经很晚了,糯糯就让鱼目打开了外面的镜子,顿时外面的场奴都连忙跪了下来,养父母也跟着跪了下来,样子诚惶诚恐,但在跪下去的哪一刻养母突然就看到了屋子里一身白衣的糯糯,她呆愣了片刻突然尖叫起来。
疯狂的摇动着养父,指着屋子里不停的叫着糯糯。
养父原本被吓得一脸惨白,但抬眼一看屋子里面,发现居然真的是糯糯,也和养母一样疯狂的敲打着屋子和门之间隔断的镜子,试图让糯糯放他们进来。
那一脸狰狞,又欣喜若狂的样子,看着分外滑稽。
糯糯叹了一口气,看向鱼目有些无奈道:“他们是不是忘了刚刚才要卖掉我赎身的事情啊,怎么一点也不害怕我生气啊?”
鱼目目光落在外面疯狂拍打着镜子的两人身上,语气里有些嘲弄:“大概是因为他们觉得你永远不会生气,永远不需要害怕。”
糯糯闻言思考了一下发现还真是如此,不由得有些挫败,前面的十几年她过的实在太过懦弱无能了。
往后可不能如此被人欺负了,糯糯如此想着,便走到他们跟前开口道:“我不会救你们的,你们的信也永远不会有人回应的,放弃吧,你们的余生注定是要在奴营里度过了。”
话音刚落,养父母还呆愣了一下,但想明白糯糯真的不打算管他们后,他们绝望了。
他们在这里扛下去唯一的希望就是糯糯,如今她亲手粉碎了这个希望,又如何能让他们不绝望。
养父恍惚了一阵后突然想明白了遭遇开始不断的磕头道歉,大片大片的血迹沾染在镜子上,看着触目惊心,但糯糯依然无动于衷。
而养母没有磕头,而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起来,不停的说着小时候给糯糯换尿布梳头的事情,希望能换回她的一点温情。
但糯糯对此也毫无感觉。
从四岁多开始,糯糯急已经不得他们喜欢了,从前她一心觉得,虽然他们对自己不好,但毕竟养了自己一场,也算有功劳。
但现在她不这样认为了,如果当初他们没有偷走她,她此刻说不定就有个爱她的爹娘,不至于才七八岁的年纪就要上山采药养家糊口。
如果较真起来,甚至可以说他们是糯糯不幸童年的罪魁祸首。
而自己这些年养的家早已经还够了换尿布的那点恩情,他们之间真的可以断的干净了。
想到这里糯糯再也不想多看他们一眼了,直接带着飓风走出了屋子任由两人哭喊也不回头的走出了马场。
鱼目最后留下来处理了剩下的事情才跟着走了出来。
但才出门就发现糯糯不见了,而自己那些往日里的对手则一脸得意的站在边上看着自己。
鱼目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了某个东西立刻向家走去,但他到了家门却发现陈丽尔完好的坐在院子里,院外也并没有糯糯的行踪。
他皱着眉头刚出门,却发现踩着夜幕,在鱼腥味冲天的市场里,一身白衣向他走来的糯糯。
鱼目皱着眉头向前走去,见到糯糯刚想说些什么,她就问:“陈丽尔是不是在你家?”
鱼目点点头,承认了下来。
糯糯安静的看着他突然问:“你要与我为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