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东西了解之后依旧无法改变,还是得按照既定的道路走下去,除了徒增痛苦和无奈之外,别无他法。
倒不如不去知晓这些,还能够斗志昂扬,痛痛快快的走下去。
绮罗大抵是知道的,但却不能跟姬煞葬明说,令他徒增痛苦。
姬煞葬深以为然。
“如今我是看得开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或者的代价是什么,需要舍弃一些什么东西,权当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我还需要留下这条命,去做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情,去完成此生赋予我的,一些宿命。”
姬煞葬不由的眉头皱起,旋即又舒展开来,有些东西说着容易,但是真正想要克服,想去释怀,却是极难。
所谓的逆天改命,谈何容易。
有些人自以为冲出了囚笼,不再拘泥于过往和现实之中,终究还是自欺欺人罢了。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
绮罗神色变得有些坚定起来,原本清冷的脸颊流露出了些许坚毅之色。
“我会尽力护你周全,让你能够活得更久一些。说不定总共有一天你会彻底认命,也说不定,你能够打破它,成为真正意义的超脱。”
“被命运玩弄,被宿命掌控,或许我无法做到独善其身,但是你却未必不能挣脱宿命,我们只要有一个能够走出去,就算是赢了。”
姬煞葬恍然,不觉间有些痴了。
绮罗走了,留着姬煞葬一个人静静的望着苍茫朔月。
他的心中久久都无法平静,绮罗的这些话就像是雕镂在他心中的痕迹,如同她的轮廓一样,越发的清晰起来。
他并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与命斗,与天争。
或许一直都不是。
姬煞葬又痛饮了一口酒,猛然间站了起来,直面皓月,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一直以来他都把身边的这些伙伴当成对付镇魂教的一股力量,却从没有想过,他们也是自己的臂膀,可以互相依靠,互为勉励。
并非只是利益瓜葛,利用和被利用之间的关系。
绮罗让他十分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并非是他一直在保护别人,在他落寞之时,弱小之时,也会有人义无反顾的去保护他,无关利益,不惜代价。
姬煞葬就这样蹲在屋顶之上,良久,良久。
总是觉得自己考虑的十分周全,到底还是欠奉了啊!
我会尽力护你周全,让你能够活得更久一些。说不定总共有一天你会彻底认命,也说不定,你能够打破它,成为真正意义的超脱。
被命运玩弄,被宿命掌控,或许我无法做到独善其身,但是你却未必不能挣脱宿命,我们只要有一个能够走出去,就算是赢了。
姬煞葬的眼神变得骤亮起来,泛着光彩。
不,要走就一起走出去,去更高的,更远的地方看看,即便是豁尽全力,也要打破命运的桎梏。
勤勉苦修,步步为营,已然不简简单单就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让自己,让自己信赖的人,过得更好,活得更长。
就像绮罗希望自己能够活得更长一样。
不知不觉已然晨曦将至,姬煞葬伸了伸懒腰,精神抖擞。
兴许是距离魂海较近的缘故,早间的风还伴随着一些湿润的潮气,有些沁人心脾。
至少姬煞葬此刻的感觉就是如此。
他轻轻的跃下,有些好整以暇的走去集市。
鸣海城此次轻松抵御来犯海族,城中此刻都是一片欢欣愉悦的迹象。
他一路上就这样走走看看,纯粹放松心情,不去多想。
忽然间,姬煞葬感觉自己魂力受到牵动,隐约感觉到在南边有实力极为不俗的人在打斗。
是魂修,而且魂力很强!
他身形一晃,随意踏过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朝魂力牵引之地而去。
很快姬煞葬便来到了魂力波动的源头之处。
他看见一个血袍男子背负着双手,身边满是海族和人族的尸体。
可想而知,他是无差别的将这些人都尽数灭杀于此。
姬煞葬瞳孔微微一缩,不动声色的向后退去。
“既然来了,就想这样的走?”
血袍男子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屈指一弹,一道魂力浓郁的血色光芒向姬煞葬激射而来。
姬煞葬微微侧身一让,直接让过了血色光芒,好似身体并没有移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