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母挂了电话直接带着行李坐公交去了燕子胡同。
刚走进巷子,就闻到一阵幽雅的花香,是一种很奇异的香味清清凉凉的,让人闻了忍不住再闻。
往巷子里走两步就看见一片花墙带刺的藤蔓从墙内长出来,每一根藤蔓上都开着上百朵的拳头大的花朵花瓣边缘有点淡淡的粉中间是白色的,含苞欲放,开满墙头后长到墙外形成大片带刺的花海。
她拎着东西,迟疑地看了好几眼,又看看四周才确定这是她儿子租了好几年的房子。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儿子她还不清楚吗?忙得都没功夫回家,过得也糙,哪有时间去种这些花花草草?
门虚掩着,她就走上前敲了敲门。
结果门一敲就&ldqu;嘎吱&rdqu;一声,打开了,满院子的花海映入眼帘一姑娘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给花浇水听到声音就诧异地回过头来。
好俊的小姑娘!
她在文工团见过不少漂亮的姑娘,但眼前这个,真是人比花娇,把满院子的春色都压下去了。
问题是,这么俊俏的小姑娘怎么在她儿子家里?还把院子打理得漂漂亮亮。
好呀!这个老四!说好找到对象就带回来,她又不是拆散人的王母,干什么把人家小姑娘藏起来?还怕她为难人家小姑娘不成?
要不是她突然来南京,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到她的未来儿媳妇!
韩母又气得头疼,恨不得抄起棍子把那个棒槌打一顿!
不过,还别说,她家老四的眼光真不错!
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肌肤莹白柔腻像堆雪一般,头发乌黑浓密,眉眼柔媚冶丽,美得跟画上的人似的,看人的时候眼神娇软又温柔。
哎呀,真是把人的心都看酥了。
总算老四做了一件漂亮的事!
韩母轻咳一声,嘴角上扬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问道&ldqu;小姑娘,请问这里是韩景沉的家吗?&rdqu;
……
裴曼宁吃了晚饭,就将院子里的花草都浇了一遍。
院子里的七叶槿和其他花都盛开了,一丛丛错落有致
,有疏有密,裴曼宁种这些东西,也不纯粹是为了扎翻墙的人,更多的是,这些花都有各自的作用。
像是七叶槿的种子,磨成粉可以用来防身,一些花和药材可以用来做敷脸的面膏,胭脂水粉和香料,另外还有一些植株含有毒素。
院子里小孩子们也帮她挖了一些野花野草,全部都种在了一起,现在正好是春光烂漫的时候。
整个小院子美得如梦如幻,每天都有附近的小孩子都会跑过来,在墙外摘点花玩儿。
裴曼宁只让他们摘能摘的,那些有毒的,都没让他们动。
听到推门的声音,她还以为又是哪家的小孩子跑来了,回头一看,才发现是个气质斐然的陌生妇人。
看起来保养得很好,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五官很好看,有着北方美人的英气和明丽,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张扬的大美人。
听声音也很爽朗,透着一点口音,但裴曼宁听不出来是哪里的。
&ldqu;是,这就是韩同志的家。&rdqu;裴曼宁以为是认识韩景沉的人有事找他,就道,&ldqu;不过,韩同志现在在部队,您找他有事的话,得去部队找,或者打电话给他才行。&rdqu;
韩母心道,新鲜出炉的未来儿媳妇在这里,她还找那个棒槌干嘛?
她就没想过别的可能。
她那个儿子脾气冷硬又桀骜,一向和女同志保持距离,说难听点就是爱答不理,让人家女同志独自待在他住的地方,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他对象。
&ldqu;不用,我不找他了,找你也是一样的。&rdqu;
裴曼宁愣了一下,一头雾水&ldqu;您是?您找我有什么事吗?&rdqu;
韩母才想起来,还没介绍自己呢,就笑道&ldqu;我是韩景沉他妈,这次是过来看他的。&rdqu;
裴曼宁拎着水壶彻底懵了,竟然是韩景沉的母亲?她完全没想过会看到韩景沉的家人,不过,想到这里本来就是韩景沉租的院子,韩景沉的母亲来这里也不奇怪。
仔细一看,妇人的五官和韩景沉真的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眼,如出一辙的漂亮英气。
&ldqu;伯母,您好,快请坐。&rdqu;她回过神来,赶紧把韩母请进来。
虽然她有点畏惧韩景沉,这男人总是怀疑她,谨慎犀利,洞察力又敏锐,弄得她不得不小心翼翼行事,但韩景沉和姜晔很正直,帮了她挺多忙,她也很感激他们。
对他们的家人,天然有几分好感。
看韩母风尘仆仆地提着东西,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她帮忙把东西提进来。
&ldqu;别动手别动手,放着我自己来。&rdqu;韩母赶紧把手上的行李避开,小姑娘细胳膊细腿的,可别把手勒到了,走进堂屋一看,才发现里面真的是大变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