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轩鹤也没闲着她急忙行到床榻边。
只见到桓宜卿面上绯红一片,嘴唇却泛着白。
叶轩鹤伸手在桓宜卿额头上摸了摸,高得吓人的温度传到她掌心。
“太子妃病了你都不知道?!”
叶轩鹤皱着眉一张脸都变成了冰山。
小顺子六魂七魄都被吓飞了,他的声音越来越“殿下、殿下您不是说让娘娘好好睡一觉吗”
“睡一觉!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叶轩鹤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太子妃跟你一样喜欢睡大觉吗?!”
“还不快去叫大夫!”
“是是是。”小顺子急忙道“奴才这就去。”
“等等!”叶轩鹤又急忙唤住了小顺子,“去宫中叫太医!”
“奴才遵命。”
小顺子进宫请太医,叶轩鹤也没闲着。
她眉头紧锁,在床榻边坐了下来,轻声唤道,“娘子你怎么样了?”
桓宜卿这会儿只感觉嗓子就像是被尖刺的针刺伤了一般难受得很,她艰难地睁开无比沉重的眼眸,说出的话更是轻得几乎听不见。
这幅模样的桓宜卿却是让叶轩鹤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娘子,你先忍忍孤已经去让小顺子去叫太医了。”
她一会儿上前一会儿又在房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她从来都没照顾过人,现在看着桓宜卿这么躺着心中着急得都快起火了,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去看看小顺子回来没有。”
“还有你去把其余的被子都拿出来,给太子妃盖上。”
“还有你,去烧水只要茶壶里的水摸着变凉了就去换了来。”
叶轩鹤皱着眉头,着急万分道:“快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府上的丫鬟奴才都被打发出了三次去看了。
见状,一众丫鬟也跟着万分紧张,风急火燎的去做叶轩鹤安排的事情了。
她自小无忧无虑的长大,从来都不知道担心为何物,今日却是真真切切感受到内心燃起一股焦灼的熊熊烈火,烧得她全身都不得安宁。
看着桓宜卿紧闭的双眸,叶轩鹤恨不得那病通通跑到她身上去才算作罢。
她一手握住桓宜卿的手,一手拂去桓宜卿鬓角的碎发,皱眉轻声唤道,“娘子”
须臾,太医便赶来了。
这太医一看见太子,便想起了当日在中秋宴会时被叶轩鹤揪着领子的光景,他腿脚忽然就有些发颤了。
太医晃晃悠悠,战战兢兢的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这个时候还行什么礼?!”
叶轩鹤现在着急得都快冒烟了,看着太医还这么慢悠悠的行礼,更是急火攻心,她一把拉住太医的衣领,“快去替太子妃看看!”
“一定要看清楚了!否则孤扒了你的皮!”
“是,微臣定当尽力。”
太医颤抖着双腿便走了过去替桓宜卿把脉。
太医很快就把完了脉,“回殿下,娘娘这是受了风寒,在加上最近有些劳累过度,所以才会病倒了。”
“只要好好喝药,注意这几日别受凉了,不出半月就能好。”
听见没什么大碍,叶轩鹤才稍稍放下心来,“那还不快去开方子?!”
“是。”太医急忙道。
很快,药便熬好了,宫女端着药便要上前。
叶轩鹤一把端过,“你们扶着太子妃,孤来喂。”
刚勺起一勺药,叶轩鹤却忽然收了手。
下一刻众人便见到叶轩鹤把勺子往自己嘴里送。
众人:???
旋即,叶轩鹤好好一张脸变得比冬天的老南瓜还要苦瓜。
苦死了!苦死了!
真是难喝死了!
叶轩鹤只觉一股酸苦的味道在她口腔蔓延开来,她一口就要将口中的药给吐出来。
忽的,她却止住了,并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目睹了全程的众人:???
小顺子看着这一幕,却是惊得连他姓甚名谁都给忘了。
他刚刚看到了什么!!!
太子殿下!竟然!士动喝下了一!口!药!!!
这东宫谁不知道,太子殿下!最讨厌的!就是喝药了!
往日殿下病了,不论下人怎么说,都不喝药。都是连哄带骗,把药做在饭菜里了,叶轩鹤才肯。饶是如此,但叶轩鹤还是对药敏感的很,试过几次之后就不管用了。
但是今天,太子殿下竟然喝药了!
叶轩鹤旋即转眸在看着桓宜卿的时候,就把苦瓜脸给止住了。
“娘子,这个药不苦的。”叶轩鹤的面容还是及其扭曲的,“来乖乖喝了药就好了。”
“真的不苦的。”
桓宜卿只觉眼帘沉重得紧,张开嘴也及其费劲,好不容易吞咽一口药下去,却感觉仿佛有密密麻麻的针尖刺得她喉间愈发难受。
“咳咳。”
等众人还在惊呆时,桓宜卿轻轻咳嗽一声,却是把叶轩鹤给吓坏了。
“怎么了?!”叶轩鹤忽然就手足无措起来,“是不是太烫了。”
“孤刚刚试过了,不烫的。”
“是因为嫌太苦了吗。”叶轩鹤挠了挠头,有些局促不安,“你看孤都喝了的,真的、真的不苦的。”
“乖乖的喝药,孤给你吃蜜饯好不好?”
“啊”
说着,叶轩鹤便又勺起一勺子的药往桓宜卿嘴里送。
桓宜卿苍白的唇角勾了勾,笑意在心间荡开。
小朋友,这是把她当小孩子来哄了吗?
等桓宜卿再次喝下一口药,有些昏沉的脑袋才稍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刚刚,叶轩鹤用了那勺子。
看着那勺子,桓宜卿脸色闪过一丝红云。
看着叶轩鹤眸中焦急的神色,她才把心底的念想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