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皇后也是无法了,她迫不得已道:“来人,上刑具。”
叶轩鹤赤红着双眼,怒喝道:“谁敢!?”
“太子殿下,王子犯法且与庶民同罪,难道太子殿下想要蔑视王法吗?”
“可怜世子一条生命就这么去了,却无人替他伸冤!”
叶轩鹤狠狠的瞪着周围的人,恨不得把她们一个不剩都杀掉。
皇后开口道:“来人,把太子带下去。”
几个奴才得了令,紧紧拉住了叶轩鹤。
很快,“夹指”便被拿来了,一个宫女行了礼,“太子妃娘娘,得罪了。”
说完,宫女便给用竹棍把桓宜卿的手指一根根的穿过。
绳子在拉力的作用下收紧,竹棍亦跟着收紧,一点一点夹住了桓宜卿的如玉般的手指。
血,鲜红的血,在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沁了出来。
白,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愈发的白了,双唇亦失去了血色,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这一切都是让人那么触目惊心。
叶轩鹤在这一刻近乎崩溃。
痛不欲生的感觉自心间蔓延到四肢百骸,痛得她连感觉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奢侈。
她那无能为力的绝望和想要把世界毁灭的怒火让人感觉仿佛真正受刑的人不是桓宜卿,反而是叶轩鹤。
几个太监极度用力,才把叶轩鹤给拦住了。
叶术也皱着眉,上前行礼道:“皇后娘娘,儿臣替太子妃求个情,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
看着这一幕,柳从安心间的不快,所有的怒火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她嘴角隐隐上扬,心中是说不出的快感。
忽然,叶轩鹤停下了挣扎。
下一刻,她飞速朝着反方向狂奔。
绝望的眼眸紧紧闭住,任由冰凉的夜风吹挂着她的脸颊。
叶轩鹤脚步不停,依旧向前飞奔。
再次睁眼,却是那前所未有的王者之怒。
叶轩鹤又将事情从头到尾仔细回想了一遍,不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桓宜卿刚刚分明就是有什么话想说的。
“娘娘这个年龄能有喜本就不易,如今,这腹中的胎儿恐怕是保不住了”
“这腹中的胎儿恐怕是保不住了。”
桓宜卿的眉在这时好像皱了皱。
就是这句话。
她在刚刚已经想明白了。
娘子,你等着孤!
太医院的一众太医还在忙活,忽然见到飞奔而来的叶轩鹤,都是一惊,还没来得及行礼,便听得叶轩鹤命令道:“你们!现在统统跟孤走!”
众太医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敢耽误,飞速的拿了药箱就跟着叶轩鹤飞快朝外面走去。
一众太医上了年纪,再快也快不到哪去,压根跟不上叶轩鹤的步子。
“都给孤快点!谁走慢了,孤砍他的脑袋!”
看着浑身都散发出戾气的叶轩鹤,一众太医明白过来叶轩鹤没跟他们说笑。
不想丢了小命的太医只好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捂着老腰急匆匆的跟上叶轩鹤的脚步。
众人行道半路,一个宫女忽然从另一条宫道上跪下行礼道:“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请留步,奴婢有事想要禀报。”
叶轩鹤皱着眉头,脚下不停,“有什么事之后去找小顺子。”
“殿下,此事、此事是关于太子妃娘娘和王妃娘娘的。”
叶轩鹤忽然停下脚步。
“你们先走,孤等会儿来。”叶轩鹤对身后的太医吩咐道。
闻言,一众太医如蒙大赦,急忙微微行了个礼便又继续朝前方疾步走去。
“快说,什么事。”
宫女道:“太子殿下,奴婢想禀报,在之前的茶话会上,王妃娘娘故意给太子妃娘娘的糕点上倒了苦胆水。”
“所以娘娘没能得到头彩”
“还有当日很多夫人都看见王妃娘娘为难太子妃娘娘”
“那你当日为什么不说?!”叶轩鹤脖颈的青筋隐隐凸起。
宫女被这震怒吓得全身一颤,不敢说话。
叶轩鹤抬手,摁住太阳穴,才稍稍压下了胸中的怒火,她在暴走的边缘保持着仅存的一丝理智,“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宫女战战兢兢道,“还有方才在花园时,奴婢见到王妃娘娘吃了一颗药丸。”
药丸?!
听完宫女的话,叶轩鹤反而冷静下来。
“孤知道了。”
只是这种冷静冷得让人害怕。
宫女忽然感觉她好像被带到了冰天雪地一般。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现在谁敢挡在她面前,谁就得死。
叶轩鹤带着一众太医赶到柳从安那时,却见到紧闭的房间门。
见到盛气凌人的叶轩鹤,宫女疾步上前道,“太子殿下,王妃娘娘现在身子不好,需要静养,您”
“滚!”
宫女话还没说完,却被叶轩鹤狠狠瞪了一眼。
宫女被吓得瞬间跌坐在地上,背后被冷汗打湿。她跌坐在哪里好一会儿才回过了神志。
而叶轩鹤早就一脚踢开的房门。
一众夫人还没走,正守在柳从安身旁。
出了这么一口恶气,柳从安心情都快美上了天,她正和众夫人说着话,却忽然听见“碰”的一声巨响。
旋即便见到叶轩鹤气势汹汹的闯进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大堆太医。
一种夫人都被吓坏了,柳从安更是吓得大惊失色,飞速躺在了床上,装作病态的模样,“太子殿下了,您何故这般闯了进来了?”
叶轩鹤冷笑一声,环视了众人一圈,“何故?!”
就是被叶轩鹤这么看了一眼,众人却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让她们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来。
“你们轮流给她把脉,把完了之后告诉孤!”叶轩鹤说完,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她双臂交叠,就这么看着柳从安。
只是那平淡的眉眼之下,蕴含的是隐隐的杀气和怒火。
柳从安哪能让人这么随意摆布,更何况,这太医一把脉,这不就露馅了吗?
“太子殿下,虽然您贵为太子,但这好歹是女人的房间,您这么闯进来,恐怕多有不妥吧?”一个夫人壮着胆子上前道。
“怎么?!孤去哪里还要你同意?!”叶轩鹤的声线带着千年的寒冰。
那个夫人不敢说了,另一个夫人上前道,“太子殿下难道就不怕皇上知晓了?”
“你还想到父皇面前告状?”叶轩鹤冷哼一声,“你信不信,你还没出这个门,孤就让你活不下去!”
叶轩鹤的眸子中不含一丝感情,冰冷得让人畏惧。
不像是随口的一句玩笑话。
这些个夫人都是妇道人家,何曾听过这样骇人的话,那夫人吓得闭住了嘴,急忙磕头求饶。
叶轩鹤理都不理,她转头,“还愣着干什么!把脉!”
一旁的太医急忙应了声是,便上前替柳从安把脉。
很快,第一个太医就把完了脉。
“太子殿下,王妃娘娘的脉象是堕胎之脉象,现在身子虚弱,须得好好调理。”
闻言,柳从安深深呼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
果然那大夫没有骗她,那药丸是偏方,太医也不一定能把脉出来。
其实刚才生怕出了什么意外,柳从安把剩下的药丸全都吃了下去,这会儿也该起效了。
叶轩鹤一个眼神都没给身前的太医,她赤着眼瞪着柳从安,“下一个!”
下一个太医上前,继续替柳从安把脉。
很快,他就得出了结论,“回太子殿下,娘娘这是堕胎的脉象。”
叶轩鹤咬着牙,“下一个!”
太医一个接着一个,都是一样的结果。
眼看着还有最后两个太医,柳从安也跟着得意起来了,“太子殿下,您这么大动干戈,皇嫂可是要上奏皇上的。”
“闭嘴!”叶轩鹤冷声喝道。
柳从安不敢说话了,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两个太医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便上了前。
“把。”柳从安比后宫的女人还要嚣张跋扈,“但你最好把清楚,否则本王妃跟你没完。”
“是、是”
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旋即战战兢兢的把手给打了上去。
把了少许,他舒了口气,他把出的脉象和之前的太医都一样,是堕胎的脉象。
他刚想收回手,却忽然感觉脉象有点不对。他皱了皱眉头,额间的汗水又跟着出来了。
“王妃娘娘这个脉象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个脉象非常乱,虽然乱,却毫无堕胎的迹象。
叶轩鹤见状,急道:“脉象怎么样?”
“等微臣再把一次。”
见状,柳从安急了,她迅速收回了手,“本王妃累了,不想再把脉了。”
“况且这么多太医都说了这脉象是堕胎的脉象,难道太子殿下还不相信吗?!”
叶轩鹤一步步逼近柳从安,身上的戾气毫不掩饰,“给孤继续!”
“本王妃看谁敢!?”柳从安厉声道,“你们今天谁敢过来,看本王妃不要了你们的脑袋?!”
叶轩鹤阴沉道:“给孤把!出了什么事,有孤担着!”
有了叶轩鹤的话,太医应了声是,便继续上前把脉。
而柳从安则压根就不伸手。
“你再敢动,”叶轩鹤一字一顿道,“孤就让人把你腿给砍了,再把你吊起来。”
柳从安再刁钻也是一个妇道人家,何曾见过这般模样的叶轩鹤,她已经被吓得连心跳是何物都不知了。
太医再仔仔细细把了一次,道:“殿下,娘娘这脉象其乱无比,没有堕胎的脉象,倒像是中毒的脉象。”
叶轩鹤道:“下一个。”
最后一个太医也上前仔细把脉了,道:“微臣也跟大人的一样。”
“你还有什么话说!?”叶轩鹤眼里折射的杀意,
“本王妃冤枉!”柳从安厉声狡辩道,“这么多太医都说了是堕胎,为何单独只有这两个太医这么说,谁知道是不是这两个太医联合起来的!”
“一定是你们见王爷不在,就想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柳从安又开始哭了起来,“各位夫人,快来看看啊,本王妃实在冤枉啊。”
“你们快来看看,太子仗势欺人了。”
此刻,却没一个夫人敢上前了。
有被叶轩鹤震慑住原因,但更多的却是在思考,她们是不是真的被柳从安给骗了。
“你还要点脸吗?!”叶轩鹤皱眉,“贱人!”
柳从安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骂过这么难听的话,她的脸瞬间就变得比屎还难看。但是眼前之人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她却不敢说一句忤逆的话。
叶轩鹤吩咐道:“来人!把柳从安绑到皇后那去!”
“太子殿下,皇嫂知道错了,您放了皇嫂,放了皇嫂。”柳从安脸色煞白,求饶道,“好七皇弟,看在我是你皇嫂的份上,放了我吧。”
“放了你?!”叶轩鹤朝柳从安走进,她弯下腰,盯着柳从安的眼睛。
“你当初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孤放过你?!”
叶轩鹤一瞬间暴怒,脖颈间的青筋再次显现吗。
“刚刚太子妃被冤枉的时候,你怎么没让孤放过你!?”
这一声怒吼就像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暴雷狠狠的劈打在柳从安的头上。
“谁敢动太子妃,就算倾尽世间所有,孤也要她血债血偿。”
令人不敢触犯的威严,仿佛嗜血成性的暴戾在这一刻都尽显无余。
众人在这一刻,仿佛见到了真正来自地狱的恶魔,天下的少年王,威严神圣而不容侵犯。
闻言,柳从安的眼角滑落几滴眼泪出来。一众夫人也是失魂落魄的瘫倒在地上。
现在再怎么反抗,也没用了。
她们现在明白了,她们惹到了她们绝对不该碰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存稿箱又要瘦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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