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野人冢(下)(1 / 1)(穿书)饲魔首页

洞口的灌木生刺,又长得比较密集,得用匕首清理后,才勉强能够让人进去。  陆千行用匕首将那些杂草和长得十分不规则的灌木都除去,黑峻峻的洞口露了出来,里面的气味儿十分不好闻。两人只是站在外面,就有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一下子充斥了人的鼻腔,一时间十分难忍。  “下去吧。”  陆千行皱了皱眉,对着宁沅道,脸上的表情十分克制和忍耐,显然练气的修为并不足以支持他屏息,忽略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黑气已经离他们很近了,宁沅也不敢多作嫌弃,点了点头,很有默契地和小少年一起跳了下去。  脚一落地,感受到的并不是坚实的泥土,宁沅甚至感觉自己微微陷下去了几分。她不敢深想脚下踩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能强行装作自己不知道。  地穴里的气味比洞口的还要浓郁,两人都不自觉地以手覆住口鼻,只留一丝缝隙呼吸。  陆千行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颗夜明珠。  这是海族制作的法器,万丈深的海底,几乎没有光能够透进来,几十万海族生存在这里,采光用的便是这用海珠、云母石、龙鳞粉炼制成的法器——夜明珠。海族人在每月潮升的时候会带上来不少,和人类以物换物。  幽蓝的莹光在一片漆黑中显得格外透亮,虽然光晕不大,却能够让他们能够看清一些地穴的情况。  地穴和洞口呈现的完全不一样,它非常大,顶部的内壁上并不是平坦的,而是刻着一些痕迹,因为光线幽暗,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来拿一道一道的,虽然是分开的,但好像组成的又是一个整体。两侧的内壁上有几盏破损的烛台,上面还有残余的白蜡。  这一切都显示,这里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一个人为开凿的地穴。  只是什么人,会在迷魂林建造一个地穴呢?  腐臭味还是没有消散,宁沅觉得她的头都被熏得有些重,手捂住口鼻的作用越来越小,这腐臭味简直像是小虫子一样,会钻入所有可钻入的缝隙,简直可以说是无孔不入。  “这里不是连接了通道吗?有通道的话,气流应该是流通的,有怎么像是地窖似的,气味散都散不开去。”  宁沅小声抱怨了一下,抱怨完才发现,她一进入地穴就被腐臭味占据了所有注意力,根本没察觉到有任何气流流过的声音。  没有风?  怎么可能!  “千行,你能感受到风吗?我什么都感受不到,甚至声音都听不到了,明明之前,在地穴外面,我还听得清清楚楚的。”  宁沅十分不安地看向陆千行。  陆千行的脸色十分凝重,夜明珠幽蓝的光映照着他的脸,让他尚且稚嫩的轮廓透出了不符合年龄的沉稳。  “你听不到,是因为这里布置了阵法,而且……”陆千行的神色更为严峻,“这个人的阵法造诣十分高深,连我都看不出这是什么阵。”  不仅是看不出是什么阵,甚至之前,他还没察觉这里布了阵法。便是风华宗的禁地大阵,他在百米之外也能感知到,可是这个阵法,他踏入其中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这足以说明这个布阵之人的不一般和可怕。  “咯噔。”  宁沅觉得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有点硬,好像不止一个。  “千行,我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你把夜明珠给我,我看看是什么,也许能够找到通道。”  陆千行犹豫了一下,眼神微有暗潮,在看到宁沅澄澈不带一丝杂质的双眼时,还是把夜明珠给了她。  夜明珠一入手,宁沅就感受到了一股沉静的幽香,仿佛看到了月圆之夜波澜微起的海面,在月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有水族靠在暗礁上,对月而歌。  宁沅摇了摇头,把幻象从脑海中驱逐,海族的东西素来有魅惑人心的副作用,怪不得小少年一直自己拿着,她修为太浅,很容易着了相。  幽蓝的莹光带着深海的神秘,宁沅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托着,半蹲下身子,将光源移到了自己的脚边。  “啊——”  宁沅突然惨叫起来,身子蹦起,差点要把手里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扔出去。  幽蓝莹光照到的地方,是一堆森森白骨,有的上面还挂着未风化的布条,显然这些并不是什么野兽的骸骨,这些骨头的主人都是人。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骨头。”宁沅想说尸体,可是看到这些已经腐烂得除了骨头什么都不剩的骨架子,实在很难说出“尸体”两个字。    陆千行也看到了这些尸骨,他并没有像宁沅一样尖叫起来。  修真界的人,就是十二岁从小修炼的少年,也远比已经摆脱未成年,十八岁的地球少女经历要丰富的多,死人和尸骨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他们经历过更多,甚至是门派的试炼,也远比这些不会动的尸骨可怕的多。    他略过宁沅还在发抖的身体,走到尸骨旁。  “把夜明珠给我。”  “啊?哦。”  尸骨对宁沅的影响还有余波,她反应有些卡带,就像是放了好几遍有些磨盘了的老片儿,一帧一卡的。  陆千行眯着眼,没有说什么。等到夜明珠又重新回到了手上,他蹲下了身体,以珠子为光源,手碰上了尸骨,微微用力,碾了一下粉末。  “诶,你别摸啊,那是人的骨头啊,而且放在这里不知道多久了,有毒的!”  宁沅有些着急,小少年的动作实在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着急地撕了一块自己衣角处的布料,想要上前帮小少年擦手。    只是她还未能碰到,小少年的指尖就燃起了一团火苗,那些骨屑彻底被烧了干净。    “烧,烧了啊。”  宁沅拿着碎布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莫名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