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沨皱了皱眉,目光毫不掩饰地直直看过去。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眼神,那个舞姬错步越来越多,整个人仿佛喝多了酒,脚步虚浮,头脑不清。
李沨看着,从之前的不解逐渐变为看戏,他一面看着,一面悄悄对李沛说道:“三哥快瞧,左后方那个舞姬。”
李沛随之望去,果然看见一个姑娘正在笨拙地跳着舞。
李沨见他看得认真,随口问道:“怎么?三哥认识她?”
李沛摇头:“她这般舞姿,倒叫我想起澧州认识的一个人。”
李沨来了兴趣:“哦?可也是一个姑娘?”
李沛不愿多说,含混道:“都是过去的事,等有时间再与你细说。”
那厢,一曲终了,众舞姬收了阵型,正排成一列行礼告辞。
李沨指着之前一直出错的姑娘道:“你且上前来。”
那姑娘闻言,只得走上前站定。
李沨又道:“抬起头。”
等姑娘抬头,李沨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可惜他从记忆中搜索了许久,终于确认自己从未见过这张脸。
“奇了。”
李沛侧过头:“什么?”
李沨道:“总感觉似曾相识,但却没有印象。”
李沛笑道:“或许她在这里做事,与你有过一面之缘。”
李沨想了想,道:“我招嬷嬷进来问一问。”
李沛却拦住他:“就是一个小舞姬,莫要为难她吧。”
李沨见他神色淡然,似乎与那姑娘真的只是萍水相逢。又或许李沛见到她,想到了之前澧州的那个人。
他自然不会不给李沛这个面子:“既然三哥如此说,我便不计较了。”
他挥挥手,叫舞姬撤下去,只留下乐师接着演奏。
虽然烈性的永州酿没有被畅饮,李沨叫人呈上了跟多的碧云春,和李沛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到黄昏之际。
李沨昏昏沉沉,倒在卧榻上小憩。
李沛则晃晃悠悠地出门更衣,归来时迷了路,转来转去,看到一处门便伸出手想去推开,竟然被一个人从身后捂住了嘴。
“嘘!”
来人力气不小,半推着李沛离开房门,去到了一处隐蔽的树丛后。
李沛虽然头脑不清醒,但不至于认不出面前的人。
“吕莹。”
他开口道:“你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