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弟,怎么这么半天才接啊,”裴望没心没肺的声音响起,“这个时间,不会是在办事吧,哥打扰你了?”
裴延忍着火气,“对,要不要给你听听声啊?”
“诶呦,不用不用,”裴望笑着说,知道他这是生气了,“我就是想说,过两天我就要回国了,正好见见你和弟妹,自从三年前参加完你俩婚礼后,咱们还没见过面呢。”
“你要回国?”
“对啊,爸妈没跟你说吗?”
裴望从小在澳洲长大,从来没在国内常住过,中国字都不会写几个,怎么突然要回来?
但这些念头只是短暂地在裴延脑中升起一个雏形,很快就因为身下的人而消散。
裴延随便嗯了两声,就想挂电话。
“喝酒啦?”裴望道:“节制点,照顾着点弟妹。”
裴延没理他,挂了电话。
身下的人就像在酒中泡过一样,白里透红,房内温度渐渐升高,林梦以能清楚地看到裴延眼中的欲望。
林梦以看准时机,从裴延身下翻了出来,而裴延接完电话后似乎清醒了一些,用强这种事,他裴二公子是不屑做的。
林梦以跑到门口想出去,发现门被反锁了,他回身看着裴延,裴延却没理他。
稍微清醒后头脑又晕又胀,裴延此时才感觉到疲惫,他瞥了一眼立在门口的林梦以,便缓缓倒在床上,嘴里嘟囔着自己都听不清的字眼,“为什么,你怎么突然这样,我又没做错什么......”
林梦以等了一会儿,见裴延好像真的睡着了,才慢慢走回床边,凝望着床上的男人。
他衣服鞋子都没脱,就这样趴着倒在床上,脸上表情似乎很痛苦,一直皱着眉。
林梦以觉得心中的情绪很复杂,他却分辨不出其中任何一种,索性闭了闭眼,不去看他。
林梦以走到门前研究了半天,发现这种锁他不会开,尝试几次后便放弃了,开始观察起这个房间。
这是带卫生间的一个主卧,厕所有一个巨大的双人浴缸,直接连着阳台,可以看见外面的浓浓夜色。
有印象吗?林梦以在记忆中梭巡,却找不到答案。
他就像一张白纸,没有过去,甚至连未来都不知该如何开始。
他手抚上还偏平的小腹,尝试着感受那个生命,这个孩子,可能就是床上那人的,再过几天,就要在那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这个生命从他肚子里摘除......
林梦以坐在阳台边,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林梦以是被洗碗声吵醒的。他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卧室的门已经打开了,昨天那个男人也不在。
他掀开被子下床,出卧室就看见家里有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似乎是保姆,见了林梦以笑着说:“您醒了,裴先生刚走。”
林梦以一愣,“他走了吗?”
“对啊,”保姆道:“早晨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估计是公司有什么事吧。”她看着林梦以欲言又止,半晌道:“您可终于回来了,以前天天在家,哪儿离开过这么长时间啊,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您一走了之,回来遭罪的不还是自己吗。”
林梦以没听懂,遭罪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