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阳看着叶殇，见叶殇呆呆的看着她腰间的镜子，笑了下道：“怎么？奇怪吗？道门大比的奖品竟在我这？”

苏朝阳笑得有些嘲讽，仿佛在嘲讽叶殇的自不量力。

顿了顿，她又道：“你是知道的，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的！”

风缓缓的轻拂过叶殇的长发，叶殇的手指微微颤了颤。

苏朝阳似是注意到了叶殇苍白的脸色，戏谑道：“当初，道门大比的头筹，便是叶家的入幕之宾，这是人人心知肚明的事。”

苏朝阳轻抿了一口茶，淡淡的看着叶殇，看到她发白的脸，她仿佛更加高兴起来。

将茶咽了下去，不急不缓的道：“但，就算你拿了头筹，那又怎么样？和叶知阳订婚的，还不是我？”

顿了顿，她又淡笑，轻描淡写道：“如果当初不是我不要了，你觉得你有机会吗？”

苏朝阳的轻描淡写，衬得叶殇仿佛一个蝼蚁一般，卑微、可笑。

叶殇的指尖有些发白，她低垂着头。

心里有些酸酸的。

其实，很多事再怎么努力，结果都不会改变的。她很早就知道了。

正如曾经的道门大比一样，每一个人都愿意给苏家一个面子，苏朝阳会赢，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哪怕最后叶殇赢了，得到也只是嘲讽与鄙夷罢了。

毕竟所谓的道门大比，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

背后不过是两个道门大家的暗中结盟罢了！

可悲的是，有人却信以为真，拼尽全力，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惹人耻笑。

叶殇还记得当时叶知阳的父亲对她的话。

让她不要痴心妄想！

即使赢了，也什么都得不到！

叶知阳、通灵镜，她什么都得不到！后来，确实是这样的。她得到的不过是众人的奚落与嘲讽。

他们说她不配，她知道的。

她得罪不起苏家？是的，他们背后恶意造谣，她根本无力解释……

叶殇垂眸看着苏朝阳腰间的镜子，镜子里的人面色惨白，很是脆弱的样子，仿佛随时都要消失一样。

叶殇低垂着眸，心里有些压抑。

如果当初她能善于收敛锋芒，也许当初师傅就不会被造谣邪门歪道而死，知阳也不会为了救她而枉死。

叶殇的脸色有些阴沉，眸色淡淡的，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一样。

她摸着口袋里一模一样的通灵镜，也没有回应苏朝阳的冷嘲热讽。

毕竟，她说的都是对的，不是吗？

即使自始至终都是个跳梁小丑一般，但她甘之如饴的去为叶知阳拼命，不是吗？

苏朝阳看着面色惨白的叶殇，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镜子。

镜子倒映出苏朝阳的样子，苏朝阳勾唇一笑，用手捏着镜子，笑问：“好看吗？当初答应给你的奖品……”

苏朝阳用手缓缓的举起镜子，镜子上银雕的曼陀罗花，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而在叶殇眼里能看到，镜子里知阳轻闭着眸子似在假寐的样子，他的眉头轻蹙，仿佛要醒过来一般。

叶殇开口制止了苏朝阳继续说下去的话头，仿佛害怕叶知阳听到苏朝阳的话。

“苏小姐，这些话你都说过无数遍了，不觉得没意思吗？”

苏朝阳捏着镜子的手，无所谓道：“每次看你痛不欲生的样子，我都觉得很有意思！毕竟，我知道让你活着，才是最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