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梅老师的话音一落,班级里的学生纷纷拿着试卷走上讲台。
不到五分钟的功夫,离开教室的基本上有三分之二了。
贾瑞玲老师摇头浅笑,压低了声音说道:“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可不是。”
张梅老师也跟着笑:“都是半大的孩子,正是顽皮的时候,也怨不得他们往外跑。”
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个多小时了,别说是孩子了,大人都会觉得难受。
南絮和任春艳是一前一后交的试卷,俩人手拉手先去了趟厕所,出来就碰到了语文课代表李丽。
李丽穿着粉色带兔子帽的新棉袄,平常梳的麻烦辫也改成了高马尾,脸蛋红扑扑的,显得格外精神。
她三步并两步跑进了厕所,还不忘记回头和南絮、任春艳说话:“你们等一等我,天冷的很,待会儿咱们去操场上跳皮筋儿。”
“哎……”南絮秀气的眉皱了起来:“我不想跳皮筋。”
她穿那么厚,能跳的起来吗?要是摔倒就成笑话了。
任春艳倒没有什么意见,听到南絮说话,还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跳皮筋有什么不好的,活动一下,身体也暖和。”她停顿了一下,突然盯着南絮:“小絮,是我的问题吗?我怎么觉得你变了好多。”
“……”南絮有些心虚,她嗫嚅着问:“哪里变了?”
家里的人都没有看出来她的变化,难道任春艳发现了什么?
任春艳围着南絮转了一圈,回答的还蛮认真:“变懒了。你以前很爱玩的,什么跳皮筋、踢键子、丢沙包都很喜欢,现在竟然都没有了兴趣。一到下课的时间就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就这?”
南絮长吁一口气。
还以为任春艳知道了她重生的事情。
“还有,还有。”任春艳继续往下说:“你现在和路又青玩的真好,还常常分享好吃的给他。你以前分明都是不怎么搭理他的。”
“大家都是同学,彼此都玩的不错呀。”南絮笑着去拉任春艳的手,“我和你也玩的很好,咱们俩不是也互相分享好吃的零嘴吗?再者路又青学习好,我和他玩的好了,以后有不会的题目才好问他。我的成绩也能提高的很快嘛。”
任春艳学渣的思维不太能理解南絮绕来绕去的心思。
不过,她和南絮也确实是经常交换零嘴吃的。有时候是她给南絮抓一把瓜子,有时候是南絮给她两个泡泡糖。
“好吧。”
任春艳小姑娘想了想,觉得她和同桌的关系也确实是玩的很好,就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了。等到李丽一从卫生间出来,立刻拉着南絮去了操场。
南絮和李丽撑着皮筋,任春艳跳的欢快极了,头上的蝴蝶发夹跟着起舞,像极了展翅欲飞一对真蝴蝶。
教学楼二楼。
路又青也交了试卷,正站在走廊里往校园里看。
他一眼就看到了南絮。
她正在跳皮筋,大概是穿的太厚了,跳起来的动作和别的女孩就不太一样。
笨拙又歪歪扭扭的。
但是她跳的又极其认真,这样一种单纯的执拗感就很抓人的眼球。
下课铃响起,安静的校园瞬间沸腾起来。
各个班级的监考老师抱着试卷从教室里离去,学生便如出了笼子的小鸟。
而在操场上的南絮也停下了跳皮筋,“咱们回去班里歇一会吧,十分钟后就要考数学了。”
她额头上都出汗了。
李丽的数学不好,一想到待会儿要考数学就有些心惊胆战。
她收了皮筋,沮丧的很,“我妈妈说了,这次的期中考试,我的数学成绩至少要考到八十分,不然过年的压岁钱她就不发给我了。不仅如此,还要挨手板。”
学渣任春艳也心有戚戚焉,“我妈妈更厉害,她说我的数学成绩要是考不及格,就把我绑在房梁上打一顿。”
南絮“噗呲”一声被逗笑了。
她看向任春艳,“你妈妈肯定是骗你的,不用害怕。”
还绑在房梁上打一顿?一听就是用来吓唬人的,任春艳竟然也相信了。
“才不是。”任春艳想起妈妈水桶似的腰,连忙否认:“我妈妈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打我哥哥的时候拎着扫帚撵了一个村……那气势。”
她“啧啧”几声,“小絮,就你这样的,小胳膊小腿,要是看见那场景,腿都得吓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