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萧如愿从巷子拐角走至牵出了一辆青盖四角铃的马车。
怎么回事,
怎么又是他?
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看明娇有些懵,俞响晴连忙拽拽她衣袖解释道:“听说萧郎君就住在卢国公府旁边,你俩顺路,一个人也是回,两个人也是回,明娇你就委屈一下好不好?”
那厮也顽劣的朝她挑眉笑道:“上来啊,孟家娘子……难不成,你怕了?”
挑衅的意思尽在不言之中,孟明娇直对上萧如愿的目光,哼声冷傲道:“萧郎君莫不是真当我怕了你?我孟明娇最不在乎的就是名声,一辆马车而已,今早来的就是与郎君同乘,我岂会怕?”
她利索的翻身上马,眉眼灵动:“马归我了,车——归你。”
“孟姐姐!”俞响晴目瞪口呆的叫道。
明娇看着想想这副样子忙叹了口气,怏怏的下马,嗓音低沉还带有些许不甘心:“行吧行吧,那我委屈一些,跟他一起便是了。”
“就这么委屈?”萧如愿伸出手中的扇子在孟明娇额头上轻敲了一下,看向她的眼眸很认真很认真道:“孟家娘子,你只管放心,本郡王名声虽然不好,在京中臭名远扬,但也不是那等孟浪之人,保证怎么迎你这位定襄县主来的,就怎么送你回去。”
“好,多谢萧郡王。”得到了萧如愿的承诺后,明娇也不忸怩,座进了马车,支颐着身子正要放下月白鱼纹帷裳,她透过印影绰约的能看见些明亮之处,手中捏着的珠子已经捻得滚热。
她摆手跟俞响晴告别,却没注意到小丫头那如释重负的表情。
为首的萧如愿注视着她坐稳马车后,飞身上马,一身绯色衣袍倒与胯下汗血宝马十分之搭,这样的一个鲜衣怒马少年时的少年郎,却有着那样锐利的眉眼,那样好看的面目,那样懒散的声音,那样充满少年气与希望的曙光……
鲜衣怒马少年时,时少年马努衣鲜,
让明娇不禁想起了一句话: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这个年纪的萧如愿仿佛得老天独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光,迎着光来,迎着光走,得天独厚的条件与成熟,倒是让人忘了这个少年郎才十三,正正好的年纪,丧父丧母,孤身一人从余杭来到锦官,嫡脉独子的身份支撑着庞大的家族,形单影只,孑然一身,在满是荆棘的道路上,没有人告诉他对与错,没有人陪着他走下去……
孟明娇看着乍长的纱帘勾勒出他如松的身影,莫名的想要探索自己的记忆,她现在突然有点想知道上一辈子的萧如愿最后如何了?
明娇闭上眼,记忆在眼前无声的播放,
她虽然不认识这个所谓的临安王,但耳边处处是他的传闻。
少年权臣,一代奸佞,权倾朝野,挟势弄权,大齐唯二的大祸害。
及笄时,明娇曾听府上的几个妹妹闲谈说过,临安王萧如愿玉树临风,才高八斗,是那一年的探花郎,被圣上封了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