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娇站在那里举步难行,既无语又觉得好笑,她无奈的喊着:“萧郎君!”
萧如愿一愣,又听她嘟囔着嘴道:“萧郎君选的白绸既不透光又不色浅,我又怎么能随郎君一起行走啊?难不成郎君是想把我这样柔弱不能理的小娘子丢在这不知道哪是哪的吓人地方。”
这白绸不透气,而且那萧如愿也是真的直,绑的又紧又难受,还自我感觉良好,打算丢下她先走。
他是忘了自己还把她绑着了吗?
萧如愿有些懵,却还是十分乖觉的走了过来向她赔罪:”呃……那什么,萧某并不是有意不管娘子死活,实属是忘记孟家娘子你被我绑着了……”
孟明娇将衣袖向前伸,面露娇矜,活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萧知愿看着她的动作还是愣,有些不明白的问她道:“嗯?”
傻子!呆子!
这人是怎么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到现在的?
出门难道就不被打吗?
孟明娇在心中叹气,却还是得体的微笑道:“拉着。”
见他没有动作,孟明娇无奈的扶额,微弯的朱唇映着芙蕖之色,娇艳欲滴:”难不成萧郎君是想拉着明娇的手,所以才不愿意拉明娇的衣袖?”
“没……没有。”萧如愿连忙否认道。
他着急否定的言语中藏着的是一张红的滴血的俊脸,晕红的染了半边天。可怜孟明娇没有看到这厮的面红耳赤,否则一定笑他一辈子。
孟明娇感到他的窘迫,轻笑一声:“走啦。”
萧如愿这才回神,拘谨的拉着她衣袖的一角牵着她上马车。
马车由胡同穿过街卷,行驶进朱雀大街,又缓向西行,到了独明街。
项元、萧如愿两人充当马夫在前面座着,至于厢内的孟明娇,她觉得萧如愿有点蠢:
绑了她的眼睛,不绑手?真是不怕她解开蒙眼睛的布。
既然都不怕她看到周围景象了,那还绑她干什么?
马车驶过一座占地颇广的建筑,匾额上名“南斋书院”,孟明娇摸着手上戴着的珊瑚珠串,捻出了佛珠的味道,她在想这些人究竟会带她去什么地方,但明娇大底也知道这是哪里。
“孟娘子,到了。”
趁着萧如愿过来拉她下马车,孟明娇将手中珠串一扯,霎时落了满地。
这珠串价值不菲!
且是她过金钗之年时父亲孟昀赠予的岁礼,成色极好稀世罕见,深深的惊艳了城中贵女一番,出尽风头,在锦官城的贵女圈里几乎是无人不知,传言颇多。
孟明娇蹲下身来摸索着,沉沉不发一言。
万幸这是条平坦的直路,没有花草树木的遮掩,还真让她摸到了两颗。
萧如愿扶她起来,眼底尽是歉意,他润声道:“我来吧。”
他在地上细致的捡起珠子,捻着一颗一颗递还到孟明娇的掌中。
指尖微微掠过,仿佛春风缠绕。
孟明娇屈膝行礼:“谢过萧郎君。”她看着手上的珠子,却无地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