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孟明娇回答,秦桑葚哭哭啼啼又道:“这件事与嫣儿妹妹无关,都是桑葚不好,桑葚不好……桑葚不该惹嫣儿妹妹生气,桑葚不该反驳嫣儿妹妹说我就是一个卑微的商女云云的话语,这样……这样,嫣儿妹妹就不会打桑葚了吧,桑葚也不该躲开嫣儿妹妹这一巴掌……这样嫣儿妹妹就不会扑空而摔倒在地了吧……”
什么?她怎么说上辈子府上明明派着大夫一直看守着孟嫣,嫣儿还昏迷了三天三夜!
原来不是因为溺水的事,而是被眼前的秦表姑娘推倒所至啊!
孟明娇冷笑一声,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略微发怒的语气被她念得平淡至极,满不在乎,还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你们秦家就这么教导府上的姑娘的吗?”话罢她依依落座到孟嫣床铺前的楠木椅上,带有审视的目光似与秦桑葚平齐,气势汹汹。
银钩看自己姑娘这么说,也厉声呵斥道:“我家姑娘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定襄县主,整个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的金贵人儿。皇商秦家当真是没教过府上姑娘半点礼仪吗?不知道见了有封号爵位的娇客,是得亲自起身行礼,毕恭毕敬的给我们县主请安?难不成秦表姑娘觉得是县主的外祖家,大齐赫赫有名的延平侯担不起这一番跪拜,还是曾经垂帘听政数十载的我们小姐的姑祖母,江太皇太后娘娘担不起你给我们县主行礼?”
虽是话语刁钻,但银钩并无说错。孟明娇是有品阶有实封的县主,整个孟家除了几个长辈就再也没有地位比她再尊贵的人儿了,平常时候她念着手足之情,并不拘泥于这些虚名。但眼前的秦桑葚却是十足与她无关。
秦桑葚面色发白,死死的咬住了唇,倒是能屈能伸,顷刻就放下升段拜下身来向她行礼:“民女秦氏拜见定襄县主,定襄县主万安。”她跪在地上,冰冷的木板在身下微微发冷,连秦桑葚的心也冻了一截:她经过几日观察,原以为眼前的定襄县主是个好拿捏的,却不想人家随心所欲惯了,根本对她的刻意搭讪置之不理。
预设好的苦肉计也完完全全的没用……
孟明娇依依落座于床边的梨花楠木椅上,支颐着靠在床头的案边,灿若芙蕖的小脸上露出几丝冷漠,却没刁难她:“起来罢。”她赞赏的看了一眼银钩,跟着她身边待久了,一个眼神就什么都知道了,“银钩,府上可有人来过问过?”
“先前主母派康太医来过一趟。”银钩也就是在变相告诉明娇,目前这个时候也只有她和母亲永和郡主江月先来探望过孟嫣了,老夫人和主君都对这个庶出的小姐满不在乎,也不怎么愿意过来为其撑腰。
秦桑葚方才动作慢了一拍,已经是被银钩抢了话语。现下为了继续撇清自己才又抽抽噎噎的从地上起来:“谢县主隆恩。”覆盆立马上前来扶了她一把,秦桑葚却压低眼眸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覆盆。
孟明娇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本县主有几件事想要问你,你如实答来。”
秦桑葚又跪拜下去,深深的在地上又扣了一个响头,满脸顺从又倔强之色,似乎还在耿耿于怀。她脊背竖直,不卑不亢的开口,仿佛真的没有半点龌龊一样:“还请县主明察,民女真得没有任何想要加害嫣儿妹妹的心思,民女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