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帮忙,口气却一点也不客气。
阮瑶笑了:“当全世界都是你妈,必须哄着你?”
说完再也不理会她,转身走了。
“……”
沈文倩气得差点仰倒。
她的东西也很多,她虽然忽悠到一个男知青帮她搬运东西,但男知青要搬运了自己的东西后才会帮她搬运。
更重要的是,那男知青一副弱鸡的模样,还不知道有没有力气搬运那么多东西。
阮瑶提着行李袋下了火车,司炉工们已经把东西整齐放在火车站外面。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带头司炉工摆摆手:“阮同志不用客气,说起来还是我们要感谢你才对。”
要不是阮瑶发现并抓住间谍,信息一旦被间谍传递出去,以后追究起来,他们难逃责任,而且国家也会因此蒙受损失。
因此他们火车的工作人员都很感激阮瑶。
秦浪把行礼放到地上,抬头看到阮瑶站在阳光下,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娄俊磊累得腰差点直不起来:“我说秦浪,你让司炉工去帮阮同志搬东西,你怎么不让他们帮我们?”
秦浪桃花眼微微一挑:“你没手没脚吗?”
娄俊磊:“……”
娄俊磊突然压低声音道:“你这么帮那个女同志,你该不会是对人家女同志有意思吧?”
秦浪冷冷看了他一眼:“你都一把年纪了,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明白,以后别再这样为老不尊了。”
娄俊磊:“…………”
一把年纪?
为老不尊?
他才二十四岁啊。
看着娄俊磊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秦浪嘴角轻轻勾了勾。
**
等了一会儿,政府过来接知青的车还没到,石油基地的车倒是先来了。
石油基地的车一过来,阮瑶的眼睛就挪不开了。
吉普啊。
那吉普看着破破烂烂,外面还罩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但再破那也是汽车。
这年头的汽车可比后世拥有一辆限量跑车还要拉风。
她知道秦浪是要去太利石油工作,只是她不知道对方身份居然如此不简单。
这样的人脉,她怎么能放过?
于是她嘴角一勾,赶紧朝吉普车奔过去:“秦同志,请等等。”
秦浪让司机停车,头从窗口伸出来,一双桃花眼看着她。
“阮同志有什么事吗?”
阮瑶笑道:“是这样的,石油基地不能随便进入,因此嘉奖的东西十有八九会送到我那边去,到时候我该怎么联系秦同志?”
秦浪慢条斯理地:“阮同志可能有所不知,基地有邮政,全国各地的东西都可以寄到那边去。”
“……”
阮瑶嘴角扯了扯:“原来是这样,对了,知青队伍里有不少人对石油知识很好奇,要不秦同志留给联系方式吧,以后要是遇到不懂的,我们可以问秦同志。”
秦浪目光越过她的头顶,落在那一堆知青身上:“好学是好事,不过我很好奇是哪些知青,不如让他们都过来,彼此先认识一下。”
阮瑶:“……”
这人怎么这么龟毛?
那不过是她随口说的,要是让人过来不是要穿崩了。
秦浪桃花眼扫过她憋红的脸,嘴角一勾,从口袋拿出钢笔和纸,在上面唰唰写了一行字后递过去。
“我的联系方式,阮同志要是想找我,打上面的电话。”
笔力径挺,铿锵有力,很有大家风范。
都说字如其人,可这字跟他骚包的外表一点也不像。
“阮同志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了。”
“我们可以走了。”秦浪对司机说了句,又扭回来看着阮瑶,“阮同志再会了。”
“再会,秦同志。”
一阵风吹来,混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阮瑶很喜欢这味道。
沈文倩累得气喘呼呼,提着几个行礼从火车站走出来,看到这一幕不由瞪大了眼睛。
阮瑶居然背叛她哥哥!!
可她还来不及发作,生产大队的车马到了。
塔拉图总共有十个公社。
现在是六十年代,上山下乡的人还不是很多,对很多公社来说,知青不仅是知识文化的象征,更是一种荣耀。
所以这次为了抢夺更多的知青去自己的生产队,有些公社书记都亲自过来了。
十个公社的车马过来,加上还来了不少人,一下子把火车站外面的空地挤得满满当当的。
热闹得不行。
温宝珠一双圆珠子轱辘轱辘地转着:“阮瑶,你想去哪个公社,我跟你一起。”
阮瑶漂亮又有本事,跟着她准没错。
阮瑶摇摇头:“我暂时还没主意。”
其实她心里早就有目标公社,那就是铁人公社,只是这会儿直接说出来,显得好像目的性很强。
至于她为何选择铁人公社,那是因为铁人公社离石油基地最近,那十年一旦开始,铁人公社会因为受惠于石油基地而被影响最小。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嗓音响了起来:“阮瑶!这里谁叫阮瑶?”
???
阮瑶一脸疑惑,但还是举起手:“我是。”
话音落地,一个瘦高黑的中年女人从人群中挤出来,抓住她的手腕哭嚎道:“我的好侄女,伯娘终于见到你了。”
伯娘?
阮瑶搜索脑海的记忆,但没有相关信息。
阮瑶甩开她的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我叫赵香兰,我家那位叫阮保田,是你爸的堂兄,因为我们家多年前就搬来塔拉图,两家人断了联系,你才会不认识我们。”
涉及到阮保荣,阮瑶觉得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果然,下一刻就听赵香兰扭头对政府工作人员道:“这知青是我亲侄女,她妈说她长相太勾人了,怕她到了生产队会惹是生非,让我把她领回我们生产队,好生看住她。”
这话就差说她生性放荡喜欢到处勾三搭四。
阮瑶笑了,没想到阮家还有后招在这里等着她。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