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郦安意料的是,傅眠的车是不怎么出名的三四线品牌,在停车场里一点儿不显眼。郦安跟着傅眠一同坐在后车座上,不由开口询问:“你为什么会选这辆车呢?”精通汽车的赛车手选这个品牌,一定有他的道理吧,郦安心想可以趁机取取经。
“见多了大品牌的赛车,不想再看到它们了。”傅眠揉按一下眉心,这样说话。
“其实是傅总看到好车就想自己上手开。”前面的司机笑呵呵地说话。“这样吗?”郦安不由露出微笑,“想开就开嘛。”
“不行啊姑娘,傅总会用开赛车的劲开这种工具车,一下就超速了,谁能不担心啊。”司机似乎和傅眠很熟,话语里充满沧桑。
“你开的的确慢。”傅眠开口,声音里带着无可按捺的烦闷。“看吧,我就知道。”司机十分无奈地说话。
郦安不由笑了起来,伸手捋了捋她茂密的头发。她的脑袋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头盔的束缚,获得自由。
“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向你道谢。”郦安想了想,转头望向傅眠,“谢谢你的帮助。没有你,我不会有今天的成绩。”
她想,她和傅眠的羁绊大概起源于因宋于斯而起的那场事故。命运真是不可捉摸。
傅眠双手环胸,目光从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转到郦安身上。“因为你,外公快乐了不少,以前,我只能给他带来痛苦。”傅眠的声音如他表情一样平静无波,“我们都希望看你一直骑下去。”
郦安默然望着傅眠。他穿着严实的立领白衬衣,戴着黑手套的手环在结实的手臂上,十分显眼。他的打扮密不透风,像是给自己浑身上下都上了层盔甲,越是防护,就越能激起他人的探索欲。郦安很想知道在这具盔甲下,包裹的是一颗怎么样的心。
“傅先生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别客气。你家或者身边人有养小猫小狗的,如果生病了,我都可以帮忙看看。”郦安垂下眼睑,掩饰住心底的想法,柔声说话。
“好。”傅眠颔首,戴着手套的黑色手指在雪白的手臂上敲了敲,“宋于斯,曾经为难过你?”
郦安闻言怔住。
“我可以帮你。”傅眠淡淡说话,“包括你和公司的合同。”这些天,他对她不作为的经纪人也有所耳闻。
“我可以应付的,不需要麻烦你。”郦安迅速回答,然后低头慢悠悠地解着头发上的结。
傅眠默然瞥郦安一眼。虽然在赛场上英姿勃发,但事实上,她也只是个娇小的女孩子,年纪很轻,外表乖巧,很容易受欺负。
但是郦安都那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坚持什么,只是轻轻揉了揉鼻梁。
终于到家了,郦安向傅眠道别。她走下车,正要关门,就见傅眠拧着眉毛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试探着开口:“如果我遇到不愉快的事,会和你说的,好吗?”
她说完,傅眠眉头果然稍稍松了些。她目送着傅眠的车行驶离去。
坐在车上的傅眠想了想,低头打开微*信发消息给魏西霖:我想养宠物。你既然没事,帮我挑个。
魏西霖迅速发来一个诧异的表情包。然后接上:那么突然?要猫要狗?
傅眠:随意。
他发完信息就望向窗外的景色,露出浅淡的笑容。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傅眠的神情,不由出声:“傅总,遇到什么好事了?和刚才那姑娘有关?”
傅眠:“……”傅眠:“你开的太慢了。”
深夜,万籁俱寂,郦安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她脱掉鞋子,把随身包裹甩在宽敞的地板上,整个人在地板上摆出一个大字,长长呼一口气。开车就是一件很耗费力气的事,而骑马自然是比开车更辛苦一些。何况那还是一场比赛,比赛完后,还要花精力对付那么多人。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郦安眯起望着天花板上的豪华大吊灯,忽然一个激灵又爬了起来。这个房子每个月10万租金,并且已经签了两年霸王合同,不能提前搬离。
为了不陷入经济危机,养马参加更多的比赛,必须要好好赚钱。郦安正这么想着,就看到好久没出现的经纪人老刘忽然发来信息,有工作要交待给她。她要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