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来来来跟我念——知恩图报贾雨村,衔草结环贾雨村。】
林涣盯着贾雨村看。
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未来是个白眼狼。
贾雨村察觉到他的视线,对着他微微一笑:”这就是小公子吗?”
林风起说:“嗯。”
贾雨村先是皱紧了眉,继而松散开来:“起先在外头听说了他前头一个先生的事儿,还以为小公子是什么顽劣不堪的人物,如今看来倒还好些。”
近日林风起忙着查拐卖案子,又有今年姑苏不知怎么的,天气有些干燥,已有半月未曾下过雨了,他忙着处理案牍,竟没关注过外头的传言:“哦?外头怎么了?”
林涣便把昨天的事儿讲给他听。
越听,贾雨村的表情越放松:“可见你不是不好学,是前头那个先生教的不好的缘故,我问你,你如今学习进度怎么样?”
林涣挺了挺胸膛:“已经背到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了!”
贾雨村坐直了些:“哦?这是已经背完了?”
他打量了一眼林涣,见他身量尚小,却小大人似的坐在椅子上,椅子宽大,他又坐不大稳,便两条腿盘坐着,双手扶在把手上,一本正经的模样。
“此十义,人所同?”
林涣下意识接到:“当顺叙,勿违背。”
贾雨村惊讶他接的如此之快,犹豫了一下问:“这是你自己背的,还是前一个先生教你背的?”
他有些疑惑,若是前一个先生教的,那如何说那先生都不管他,他有些犹豫,如果真是前面的王举人教的,他家恐怕教学要求极高的,自己未必能行。
林涣叉腰,觉得贾雨村不太聪明的样子。
明明自己已经说过了王举人不大管他,怎么他还问这个呢?
“我是自己背的!”林涣在心里补充:还有古文学研究老师教他读音,也给他讲故事。
贾雨村便放下心来。
林风起刚刚就看着他们俩一问一答,见双方还算满意,便说:“先生觉得怎么样?”
贾雨村忖度了一下:“令郎天赋不错,这个年纪大多贪玩,能将三字经完整通顺背下来的不多,可见他还有几分自制力,既无先生教导,还能背下来,其自学的能力也不错。”
林涣不懂自制力是什么东西,却能听懂不错两个字。
意思是他在夸他?
林涣美滋滋的,连带着看他也不算那么讨厌了,他跟蹲守在直播间的古文学研究说:“其实贾雨村还行?”
【古文学研究:嗯,他前期没考科举的时候是个还算潇洒的人,不拘小节,你可以和他学一学。】
他经常看林涣的直播,发现林涣虽然性子散漫,却稍微有一点点的固执,比如和直播间打赌,就一定要将书背下来,每日里出去玩的时间都变少了。
这样勤奋好学不是不好,只是他到底年纪还小一些,一味地勤学苦练不出去散心很容易读成书呆子,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古文学还是挺希望林涣能出去走一走玩一玩,看一看民生的。
贾雨村前期还算豁达,又是经历过从富到贫的,比起出生就是小公子的林涣、接受了义务教育从不担心生计的古文学研究,他的经历丰富的多,想必感触也多,也更能贴近民生。
古文学研究仔细将这些道理讲给林涣听。
【一言不合:老师我悟了!】
【心上人:给欢宝上课X,给全直播间的人上课?】
【红楼我来啦:欢宝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老师其实应该是古文学研究老师吧?】
林涣也看见了这句话,心里觉得他说的很对,他的第一个老师其实就是古文学研究,这段时间他在背书,许多东西背出来但是不理解它的意思,往往都是他问了古文学才知道的,有时候古文学不在,直播间的人也会给他讲。
于是他点点头:“你们都是我的老师!都教了我很多呀。”
他摸了摸头,笑得牙都露了出来:“你们真好。”
【无语:……救命,我原来明明是个黑粉来着。】
【心上人:笑死,无语哥你别挣扎了,欢宝这么甜你好意思黑他吗?!】
就是就是,我那么可爱!怎么可以不喜欢我!
林风起送走了贾雨村,回来就看见林涣窝在椅子上傻笑。
“做什么呢?”
林涣一把抱住了爹:“没作甚,爹你最近忙不忙呀?”
林风起说:“大半个月没有下雨了,有些干旱,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只能多叫人去挖着井,蓄些水,县衙里还要采购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他这两天都愁坏了,如今天气正热,一旦继续干旱下去,恐怕地里的庄稼都会因为缺水烧坏了根,来年的收成肯定不会好,那些农户们可怎么办?
林涣暂时还不懂他爹的忧愁:“那前些日子是不是有人来报案?案子怎么样了?”
林风起露出点笑:“已经找到关键人物了。”
姑苏城郊的小破庙里,张远揣着那半两银子偷偷摸摸回去,刚进门就被按倒在地,一副镣铐缠在他手上。
他猛回头,身上正压着两个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