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安恭敬地回了声“是”,便扶着我往外走。
冷凝和苏寒烟一直看着我,不知是关心我,还是以为我在装病。
无忧对宫里女子之间含酸捏醋的事情颇为不屑,此时也没心思吃饭,站起身唤了自己的婢女,也不理膳厅内的其他公主嫡女,和我一前一后出了门。
我虽欣赏无忧,但在河睢宫里与她走动不多,因此也说不上熟识。
等我二人都出了河睢宫主殿的大门,相互行礼后,便告辞回自己的殿去,我住的永安殿与她的天和殿并不在同一个方向上。
等我回了永安殿,发现敬康已经在我的西院内等候,眉头紧锁,似乎还带着些怒气。
外面守卫森严,也不知他是如何进来的。
秋安在一旁露出惊色,但很快镇定下来,我看她一眼,她会意,对我说:“公主,我先回去吃饭了。”
刚才在河睢宫主殿,只是我们公主用膳,并没有那些婢女的饭食,我之所以这么早回来,也有为秋安考虑的原因在里面。
秋安转身回来自己的房去,这殿内只剩了我和敬康两人。
我知道我与他之间又起了误会,但不知是何事的缘故。
敬康见我不说话,以为是我心虚,便冷声质问我:“你为何容不下她,她是娇纵了些,也有些坏心肠,但总罪不至死吧?”
“翩若?”
我听敬康话里所指,应该便是翩若不假了,她虽不是我动手所杀,但敬康好歹也算仙界之人,怎么会对一个灵族公主的死耿耿于怀。
敬康的脸憋得通红,双眼怒目圆睁地看着我,仿佛我便是那罪大恶极的凶手一般,但仿佛还在等我的解释。
我不免有些头痛,自打进帝城的第一日起,我便终日忙着洗脱自己的冤屈,前有素娘之死,后有白容疑心我和她争宠,如今又有敬康的怀疑。
“我虽不喜欢翩若,但总不至于去害她啊!”我没好气地对敬康辩解。
敬康却一脸的不相信,眼睛里虽是那熊熊怒火,我却觉得有高山上的冰霜阻挡在我俩之间。
“素娘的死是和翩若脱不开关系,你,狐族女储君,还有乌真进锁灵地牢之事,都和翩若她脱不开关系,但你为何擅自去杀了她?”
“……”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除了你,还会有别人么?”
自小大巫便教导我们三个“正身直行,众邪自息”,不是自己做的,完全没必要理会别人所说。
但如今敬康怪罪于我,我虽身正,却也怕影子歪斜。
“你就那般不相信我么?”
我有些灰心地反问敬康一句,敬康忽然被我问住,眼里闪过疑惑之色。
这时门口传了一声响动,我和敬康均是一惊。
我转身看着大门处,敬康在我身后叹息了一声,忽然纵身一跃,从高高的宫墙之上跳了出去。
我知道那宫墙高大,也知道帝城结界厉害,却没想到敬康在这河睢宫里还能有这般本事,并且一直没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