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啪啪——”
我循声抬头,对上赤苇满眼洋溢的笑意,深海般的瞳色真好看。我先是赞美他的眼睛,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被坑了。
——赤苇怎么可能这么脆弱!他可是在不认识的情况下直言不讳让我改小说名的人!
他海豹鼓掌完后,欣慰的对我吐露魔鬼的低语:“所以,望月老师会好好的准备新稿吧。”
“嗨嗨!”明白被骗了的我倒是缓口气,回答道:“我这些天随便写了一点,类似于随笔……赤苇你要不先看看?”
在改文的间隙,我为了发泄对医院清淡饮食的不满,赌气般地把我怀念的食物记录下来。
虽然没什么深意,但其中也表达我的爱。
勉强打了征文活动的擦边球。
这么想着我把稿子的那张纸双手递给赤苇------
【因伤住院期间,我每天对着没什么味道的食物发愁。对于我啊,口腹之欲是很重视的,又一次吃完饭,我躺在床上自我催眠:“今天的饭吃的是螺蛳粉,味道不错……”。
我扁扁嘴试图回忆起熟悉的味道,与它的邂逅是去中国旅游时,在柳州当地人的建议下品尝到的。
“来柳州啊,不吃螺蛳粉是过不去的。”
“跟去北京不吃烤鸭一个样!”
坐在台阶上纳凉的老人们如是说道。
我们最终选择离宾馆近的一家,无他——光是吃完螺蛳粉浑身散发的味道都让我无法忍受,吃完直接回去冲澡才是最优解。】
看到这里赤苇忍不住挑眉,“真的味道这么大吗?”
我点头,煞有其事地形容道:“和榴莲一样杀伤力巨大!”
【……回到横滨后,被它俘获的我马不停蹄的奔赴中华街试图找到螺蛳粉店。
可惜的是,一家都没有……
其实想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散发着臭气的食物从一开始就处于不利地位,很多人光是闻到味就放弃进来。更不要说,即使因为猎奇心吃完,走到大街上还会被指指点点身上的味道。
吃螺蛳粉啊,需要很大的勇气——就像捕猎,可能一无所获还损失捕具,也会满载而归。
从网上买来的袋装螺蛳粉尽量的还原了它的风味,我在家第一次嗦粉时就被一旁吃着零食的家人嫌弃。
他孩子气地抱怨我的螺蛳粉把他的鼻子污染了,都没有办法吃美味棒!
我难得的没有哄他,继续抱着碗嗦粉。
反驳是没有用的,人的口味本就不同。对我来说螺蛳粉是美味,但在其他人看来却是不屑。
我也不会向他们推销它如何如何好吃,即使我说的再天花乱坠,他们也只会相信自己提取的信息。
那么我只要抱着我的宝藏窃喜就好。】
“……怎么样?”当赤苇把稿子放下,我立马问道。因为这只是我住院的一些小抱怨,肯定是有不足的地方。
赤苇:“呃,是通过对于螺蛳粉的不同看法讽刺那些没有尝试就轻易定论的人吗?”
“……?”我瞪大眼睛,没想到赤苇会作出这一番阅读理解。不是,你看的确定是我写的这一篇吗?
还没等我否认他又猜测:“文中的家人不喜欢这个味道‘我’却没有试图让他品尝改变阵营,是因为立场不一所以没有必要多言吗?”
我:不,收起你的脑洞。我这是想要安静地嗦粉,要是和乱步争辩我怕不是自讨苦吃。
“要不然还是算了,不发表了吧。”我真怕读者瞎想。
“不行,必须发表!”赤苇义正言辞道,怕我拒绝利索地把稿子保护好。
我已经佛了,只提一个要求:“那我要换个笔名发,不然会掉马。”其实更重要的是这篇文像是我的日记,用本名太羞耻了。
“嗯,好。”
我已经预想到读者的争议了,不是我自夸,按照篇幅这篇文估计会发表到出版社的报纸上的美食专区。
这完全是把我的日记放在大众眼下一样,网上光是关于榴莲争夺战都能撕好几千楼。
到时候他们估计会开始撕螺蛳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