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诉瞢瞢、暮暮几个,今日洗尘宴,算是我亏了他们的心意了。改日,我来请客,我会宴请着道姑丘的所有精物们,与大家再喝个痛快。”
血雀小孩儿应了“好”,便又变回了血雀,扑棱着翅膀飞出了狐狸洞。
“发生什么事了?”主君见儿子虽并不焦急,却笑得十分无可奈何,他好奇地问了一句。
“唉——!”月陌叹了口气,“冷龙峰的一个没成精的大块头突然跑到我们道姑丘来了,吓坏了一大片幼小的精物,我得过去解决一下。“
月陌大致地概括了一下,主君皱着眼,没有再说任何的话。
“阿爹、阿娘,众位姐姐、姐夫们,小弟有事要先走一步,恕小弟不能再奉陪各位了。”月陌朝众人先做了一揖,又看着蔡闻玑笑道,“闻玑兄,我知你天性豁达,不在乎这仙仙妖妖人人的那些纷纷乱乱,和四姐姐在一起过着再清苦的日子,你都能再其中品味出一片岁月静好来,也让四姐姐在你的那片天下感受着为人妻、为人母的幸福。四姐姐没看错你,把她交给你,我这个做弟弟的很是放心。“
蔡闻玑闻言谦让了一句“多谢”后,轻轻拍了两下自己的胸脯,说道:“自菁儿嫁给我那天,我就许诺她一生一世的欢喜,我郑重发过誓的,哪能不做到?”
主君和主君夫人微笑着看着云菁和蔡闻玑,边听他说的一席话,边表示肯定地点头。他们似第一次看到蔡闻玑这个女婿般,把他招呼到他们那一大家子人中,让一家老小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他一番。众人都对家里这个新女婿有着十分的好奇心,有的明明白白地问他关于他自己的一些问题,有的说着一些俏皮话,逗着云菁和蔡闻玑夫妻俩。
月陌看着这一场景,唇角勾起,满意地走了。
得了消息,陈磊皱着眉头,立马前去空幽阁找茹掌门领人。
“你们两个!入门多少年了,不知道派规派戒吗?在那么多师弟师妹们面前无事酗酒,你们还好意思做他们的师兄师姐!你,你当年闯了多少事,难道那些惩罚还不足以让你长教训?还有你,平时看你除了任性点,什么都好,现在却学着带头破坏派规了!你你你!都是你爹惯的!“
在空幽阁门外,这些话悉数都入了陈磊的心里,他顿住了脚步,那句“都是你爹惯的”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回荡,像是成魔了一般控住了他整个的心与神。陈磊撤回他迈出一只的脚,转身静悄悄地离开空幽阁,就像是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空幽阁里,茹常震恨铁不成钢地斜了跪在地上的两人一眼,狠狠地冲他俩甩了一下袖子,回到座椅上坐下喝了口茶来平息一下心中的怒火。
侯润生一直低着头,弓着腰跪着,一脸顺从的认错样儿。而跪在他身旁的陈芳蓉却挺直了腰,仰着头,仿佛要站起来了一样。陈芳蓉从和侯润生一起被叫过来跪下到现在都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酗酒?她昨晚喝酒了吗?她怎么不记得?
陈芳蓉皱眉质问:“掌门,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昨晚和侯师弟一起酗酒?是谁告诉你的?”
“啪!”茹常震气得将手中的茶杯砸向了她,茶杯砸到了陈芳蓉的额头上,砸破了额角,茶水和茶叶都洒了陈芳蓉一身,陈芳蓉瞬时就感到又疼又气又羞辱,她低下了头,心中只想她这个样子出去被人看到了又不知道会被怎么说……
“你看看你自己被你爹惯成什么样了!真是越大越不成器!冷龙派这届弟子的风气全都要被你一个人败坏了!你到质问起我来,怀疑我有没有证据?那我就跟你讲个明明白白的,你那屋子里屋子外的酒气还没散尽呢!恐怕是你自己酒喝得太多闻不到酒味了吧!昨夜还打碎了一个酒坛子,大家都是练武之人,耳力过人,你院子周围的人谁没听见?“
茹常震气极,且越说越气,他再不耐烦看到他俩,顺了一小口气,直接说了句:
“冷龙派第二十五弟子侯润生,触犯派规派戒,本掌门念你有改过之心,就罚你受戒鞭五十下,即日起抄写派规派戒五百遍,并且打扫山庄前院,直到我满意为止;冷龙派第十三弟子陈芳蓉,触犯派规派戒,且冥顽不化,顶撞尊长,本掌门就罚你受戒鞭五十下,即日起抄写派规派戒加上你自己曾写的入门拜师信各五百遍,并且每日在警钟下跪三个时辰,不论晴风雪雨,直到我满意为止!都给我滚出去吧!不想再看到你们两个!“
听到“每日在警钟下跪三个时辰”这句,陈芳蓉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瞪着茹常震。冷龙派的警钟就设在冷龙派山庄的最东面,是冷龙派弟子经常练功的地方,让她每日在那里跪上三个时辰,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她可是众弟子中唯一被认可的天之骄女,这个她做不到,她不可以!
“是!”侯润生无比顺从地应了,从地上爬起,就要离开时发现陈芳蓉仰着头怔在原地,看她脸上反复闪过“不可思议、怨恨和狠厉“的神色,侯润生忙紧紧捂住了陈芳蓉的嘴,用力地将她拖着拉着拽出了空幽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