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不敢擅自棒打鸳鸯,只好偷偷探一探老祖宗的口风,悄悄提醒一下老祖宗此事。结果老祖宗对康王赞不绝口。
“我觉得这孩子不错,”老祖宗对苏夫人道,“漾儿给我讲了不少和他有关的事情。”
苏夫人愣了一下:“漾奴告诉您了?”
“他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老祖宗道,“我什么都知道。”
老祖宗近两年不管事情了,她身体一年比一年差,自己每天就在宁府散散步养养身体,不像苏夫人这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苏夫人琢磨着老祖宗的意思,以为老人家是答应了。
她一直都是听话媳妇儿,老祖宗都答应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眼下涉及到儿女婚事,苏夫人不得不多说了几句:“老祖宗,漾奴身子骨不佳,他如果像老二老三一样天天在外厮混,早晚把身子给折腾坏,您该劝劝他了。”
老祖宗自言自语道:“我还知道漾儿对赵钰那小子动心了,却不知道赵钰有没有这意思,如果两情相悦的话,明天就让圣上赐婚。”
老祖宗自言自语的声音太小,苏夫人心中急切,凑近去听却没听清老祖宗在说什么:“老祖宗,您说了什么?”
老祖宗认真想了想:“你说的对,冬天确实不适合出门,可他一个人在家闷得慌。这样好了,不如发个请帖把康王请来住一段时间,有康王陪着他养病,今年冬天就好过多了。”
苏夫人的眼皮跳了几下:“老祖宗,您说什么?媳妇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老祖宗打断了她的话:“你看康王给不给这个面子吧,他要是不给这个面子——”
不给面子就相当于宁环一厢情愿了。老祖宗不舍得孙儿受委屈,尤其是最疼爱的这个孙儿:“他不给面子的话,回头我到太后跟前去说。”
苏夫人听老祖宗都已经想到结婚的事情了,她两眼一抹黑,整个人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夫人沉默半晌,最后闷闷应了一句:“好。”
过了两天,苏夫人、二爷、三爷见慕锦钰光明正大的搬进了宁环的院子里。
二爷怎么没有料到,宁环压根不是打算让老祖宗答应这件事情,而是让老祖宗去撮合这件事情。
三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从小到大和宁环玩心眼没有一次能玩过宁环的,虽然比宁环大了很多岁数,却没有宁环的手段多。
三爷忍不住对二爷道:“漾奴不入朝为官真是可惜了,他这样的人怎么也能混个本朝有史以来最奸的奸臣吧?!”
二爷在他额头上敲了一扇子:“少说话,多做事。”
老祖宗乐呵呵的看着两个俊美的年轻人每天早晚向自己请安,看多了也觉得他们两人的确般配,无论外貌还是性格都十分登对。
宁环在外的父亲与哥哥们都收到了信件,虽然摸不着头脑,可老祖宗在信里把人夸得天花乱坠,一头雾水的宁大将军只好稀里糊涂接受了。
慕锦钰及时的告诉了太后这件事情。
别人十多岁就生小孩,康王二十多岁连个侍妾都没有,太后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她曾经也旁敲侧击的询问康王是不是有什么隐疾,现在见康王和宁家的小公子好上了,这位宁小公子还是出了名的美貌聪慧,太后自然顺水推舟答应了这桩事情。
冬去春来。
暮春之事,京城也发生了一件喜事,康王与宁家小公子成婚了。
绮园一派热闹,王公大臣都聚来庆祝,灯笼囍字处处张挂,这次宁环不用像头次成婚那般入洞房,自然无喜帕蒙面凤冠霞帔。
两人都一袭相同红色喜服招待来往过客。
宁环平素温柔清冷,朱红衣物映衬牙白肤色,眉眼间更添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艳丽。
慕锦钰则将喜服穿得格外倜傥不羁,对于敬酒他来者不拒,不过这次不是二爷和三爷两人灌他了,宁环一大群哥哥——几个亲哥哥,还有什么表哥堂哥都过来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来灌酒。
三爷这次称心如意了:“他喝醉酒后肯定不能洞房了。”
人群拥挤,慕锦钰被一群人包围着,他手中端着酒杯,远远看了宁环一眼,一饮而尽。
宁环勾了勾唇,亦将手中酒水饮尽。
夜深人静,人群散去,地面上是爆竹点过留下的红纸。
慕锦钰喝得大醉在床上睡了一会儿,醒来发现宁环不在身边,他四处寻找,转头看到宁环攀折蜿蜒伸展到窗前的花枝,窗户大开着,月光从外照了进来,灯灭后便是一室清辉。
他从背后抱住了宁环:“宁环,完全没有想到我们还能再开始一次,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次又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宁环手指抚摸花瓣,和他解释自己的猜测:“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我们可能从一片花瓣走到了另一片花瓣里。”
慕锦钰不知有没有信,他笑了一声,覆住宁环的手:“你先从这片花瓣走到了另一片,我太喜欢你,所以跟着你回来了?”
宁环回头,在他唇角蜻蜓点水亲吻了一下,眼中也带着些许笑意:“可能是这样的。”
慕锦钰捧住了宁环的脸,低头热切亲吻。
喜服缓缓落下,衣袍都落在了一起,窗户被一只手关上,将月光关在外面。
花枝在风里轻轻颤动,一片片柔软芬芳的花瓣落在湿润的泥土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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