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2 / 2)渣了大佬后,我失忆了首页

怀苍惆怅一叹,复又沉默。

半晌后,他想起什么来,无奈一笑:“我知你想即刻去往东来山,不愿在路上耽搁,可我的确有难言之隐。累你几日奔波,是我的过错。”

“我没料到解开大雷鼎的封印会耗费不少修为,神气有损、心魂折耗。这几日只能将精力用以维持七窍玲珑境的封印……”

飞云并非不能施展,但他身子还未完全恢复,稍有不慎,封印里的人就会趁机逃离,吞噬他的意识。

六百多年前,他历劫时,因为姽宁的离开,导致本该清除的业障继续深积,七窍玲珑镜的封印裂开一道缺口。

虽说那时他已闭关及时修补,却终究没法坚固如初,这道缺口也成了封印最为脆弱的位置。

这几日因他身体虚弱,缺口屡次被冲撞。姽宁昨晚寻来之时,他好不容易将那人的力量压制下去,心绪却仍受了影响。

当他情不自禁触摸她脸颊时,脑中充斥着异样的声音,叫嚣着要占有她,与她洇润阴阳。

他险要被欲念击溃意志,好在她一句‘有人要杀你妻’,仿佛一支利箭,猛的攻破意识的城墙,令他瞬间清醒过来。

*

眨眼的工夫,日头便跃往西去。

怀苍轻握她的手,拇指在她虎口反复摩挲,又忍不住执起手背轻轻贴在唇上,如蜻蜓点水,却已万分满足。

将她手放下,他起身离开屋。

刚将房门关上,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希希立刻跳过来。

“大帝.....”希希后足跪下,恭恭敬敬行了礼。

“为何不劝阻她,反装晕随她乱走?”怀苍开口就是训斥。

希希没脸没皮地称道:“这不是白日看见鸳鸯戏水,便想助大帝一臂之力嘛。”

“念你在洞中陪她百年,此次不追究,下不为例!”他吩咐道:“即刻回天庭,将雪狼叫来。”

希希忙不迭点头:“好咧好咧!”

它站起身,口中念咒,足下即生一片小小飞云。它四只小爪子稳稳踏在云上,将身一摆,嗖地一飞冲天。

***

怀苍的昏睡术下得猛了点,姽宁一觉睡到第三天。

醒来后,她鞋也未穿,披头散发地跑出屋。

在木屋外见到正坐在草地削树枝的怀苍,她光脚奔过去,跪坐在他身旁,“我是怎么回来的?”

怀苍只说看见她晕倒在山林,便将她抱回来了。

姽宁纳闷地思索,她记得那个男人说要生吞了她,怎么又放过她了?

“你可还看见其他人?”她追问道。

怀苍摇摇头:“不曾。”

蹲在围栏晒太阳的希希两下跃到她肩头,指了指前方:“仙姑,你看那儿,咱们不用继续走路了。”

姽宁顺着希希所指望去:一棵大槐树下趴着一头毛色如雪的狼,阳光穿过树叶,在它洁白的身上落下斑驳光色,宛若细碎的银箔,熠熠闪亮。

“雪狼?”因梦中出现过它的身影,姽宁不由念出它的名字。

怀苍闻言手指一顿,微偏头,目光睨向雪狼。

正酣睡的雪狼,敏锐地察觉到冷冷杀气从前方射来。它掀开眼皮,对上那双凌厉的眸子,瞌睡骤散,毛发悚立。

雪狼缓缓站起身,不过睡个觉,大帝这吃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希希憋着笑:帝后醒来不记得大帝,却记得雪狼,大帝的醋劲从来就没少过。

***

雪狼驮着两人一路往北,越过天寒地冻的北极,放眼万里冰封。

雪狼毛发浓密,毛皮厚实,且自幼生活在北方,受过严寒洗礼,无需功法自可御寒。

姽宁虽曾在凡间闯荡数百年,春夏秋冬四季尽历,只是没料到这北极酷寒无比。寒意如冰针,渗透怀苍设下的搪风结界,一根根扎入肌肤,彻骨之寒非常人能受。

姽宁不记得御寒的功法,只能以肉身抵抗,好在她修为仍在,尚能挺过北极。可越接近东来山,她渐渐吃力。

坐在她身后的怀苍察觉她搓了搓手臂,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一句:“我自有法力护体。”便打消了她婉拒的话。

姽宁心想他是个法力高深的大仙,御寒的本事还是有的,也就安然接受。

她连忙将身子裹住,连脖子也包得严严实实。

这衣裳着实是件宝贝,寒暑不侵、水火可防。冬日穿在身,保温又吸热,不过上身片刻,凉意尽褪,姽宁浑身暖和得像裹了层大棉被。就连希希也忍不住躺在她怀里,发出舒服的喟叹。

怀苍见她脸蛋恢复红润,却才放下心来。

他举目眺望,直到远处那显露在渺茫云雾中的皑皑山顶进入视线,即将前日削好的细长树枝拿出来:“右手给我。”

姽宁依言抬起右手,他将树枝托在她手腕下方,左手两指并拢,在她手腕画着符咒。

有了前车之鉴,姽宁警惕地抽回手臂,问道:“这是什么?”该不会又是缚身咒之类的?

怀苍道:“尧大仙书阁里的书灵颇有些淘气,戴着这个可防身。”

姽宁暗暗松了口气,又将右手放回他掌上。

怀苍继续在她腕间画符,只见树枝两头朝上拱起来,犹如一根柔软的绳子,交叉着将她手腕圈住,再合拧成两股,最终变作个树枝镯子。

为了帮她戴好,他双臂呈环圈状将她拥在身前,就像抱着她。胸膛也不由贴近她后背,姽宁甚至能感应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

“紧不紧?”他细心问道。

却不知呼吸扫过她耳畔,微凉的耳朵遭遇到温热的侵袭,姽宁心脏忽而一动,连忙抽回手:“不紧。”实想他赶紧退后些。

怀苍刚要坐正身,不经意瞧见她耳垂发红,又见她微微压低右边的脖子,心中窃喜,使坏地将她手腕抓回来。

大掌轻而易举握满她纤细的手腕,玉骨在手,稍微施力,便能捏碎似的。

但他的手是用来拼尽全力守护她。

“姽宁.....”他忍不住将她轻轻拥在怀,方才努力维持着的理智距离,被他的胸膛压得一厘不剩。

姽宁一动没动,呼吸也缓慢许多。明知该推开,可他滚热的胸怀仿佛有强大的吸力,令她脱身不能。

“夫人....”他双唇几乎贴在她耳垂。

姽宁屏息,暗戳戳期待什么.....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前方响声如雷,瞬间震醒她的神思,惊得她抓住雪狼的毛发,连忙往前跨坐一大步。

躺在姽宁怀里的希希,气呼呼地从她衣领跳出来:哪个没眼力的家伙打扰我家主子的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