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着有些怪异呢!
“茶就不喝了,我是来问问许掌柜,最近有没有我需要的东西。”李宽失笑着摇了摇头,他喜欢喝茶,但不喜欢这年头的茶,因为现在这个时代的茶总是要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实在喝不惯。
“李少爷来得正巧,在下昨日正好找到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您需要的东西,您给看看。”许白说着,走到柜台后面,拿出了一个小布袋,鼓鼓囊囊的。
李宽打开一看,喜色溢于言表,再仔细一看,又不禁有些失望,袋子里的南瓜子已经炒熟,除了用作零嘴,没有其他用处。
好在,总算是找到了一种高产之物,总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李宽笑道:“是我需要的东西,不过炒熟的南瓜子对我没什么用,你能不能让拿出这个东西的人来见我?”
“李少爷,这东西是贱内托人从家乡带来的零嘴,我这里还有一些没炒过的,我这就去给您拿来。”
说完,也不管李宽是什么反应,赶忙进了后院,不久,后院便响起了小孩子的哭声,以及许白气急败坏的吼声。
“你个小兔崽子,你怎么全吃了,还有没有剩下的?”
没多久,许白带着儿子许长安出来,四五岁的小家伙脸上挂着眼泪,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是刚才被老爹给揍了。
“李少爷,犬子不懂事,偷吃了他娘的零嘴,只剩下这么一点。”许白摊开手掌,只见他手中只有七八粒南瓜子,将手中的南瓜子递给李宽,他拍下许长安的脑袋,喝道:“给李少爷道歉。”
李宽摆摆手,笑道:“有就好,这东西只是你妻子的零嘴,小孩子也不知道它有多重要,犯不着打孩子。”
“至于道歉,更犯不着,说起来我还得谢你,东西我收下了,除了此前答应你的帮你纳入大唐户籍,我算欠你个人情,如果遇到难事就到客栈找我,只要不是触犯大唐律法,在我能力之内,我绝不推辞。”
“你这东西可谓功在社稷,若是献上朝堂,陛下都会有丰厚赏赐,你可以托关系试试将此物献给朝堂。”
许白大喜,“能得李少爷一个人情,小人已经知足了,陛下的赏赐,小人是万万不敢想的,如果这东西若是像李少爷说得这般金贵,小人若托关系献上去,只怕不仅得不到赏赐,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也难以保全。”
李宽一愣,笑道:“你倒是看得通透。”
许白讨好的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小人多少也明白一些,能得李少爷的承诺,已是小人天大的荣幸,小人铭感五内,李少爷今日定要留下来多喝两杯。”
李宽看了眼外边的天色,摇头笑道:“时辰也不早了,我就不多留了,明日一早我会派人带你去长安县衙办理户籍一事。”
“多谢李少爷。”许白躬身行礼,心中兴奋不已,就连前几年儿子出世,也没有现在这般兴奋。
李宽是什么身份,许白并不清楚,但是好歹在长安混迹了二十来年,户籍有多难办,他还是知晓的,尤其他还是一个地位低下的胡商。
李宽能替他一家办理户籍,显然不是普通人,敢开口说帮一介胡商办理户籍,怎么说也得是朝堂三品以上大员府上的少爷。当然,大唐的户籍管理相当严苛,三品大员府上的少爷其实未必能替他办下来,可即便最后办不下来,他不是还有李宽承诺的人情么。
另一边,李宽带着薛文仲出得酒肆,穿过两条街市,薛文仲猛地拽住李宽一闪身抢在李宽前面,手中的油纸伞还未落地,拳头就砸了出去。
一个人,准确说是一个读书人,灰白的头发,瘦高的身材,穿广袖儒袍,虽然浆洗的发白且缀满补丁,却是干干净净的,补丁上的针脚细密,看得出来缝补人的针线活不错,穿衣的也很爱惜。
读书人头上扎着布巾,脚伤穿着足衣,一只布鞋散落在一旁,弓着身子躺在地上发抖,刚才薛文仲那一拳不轻。
“这人从我们出酒肆就一直跟着,现先突然跳出来,我担心他图谋不轨,就先下手了。”薛文仲解释道。
“看他的样子该是一位读书人,身无二两肉,应该不会有什么不轨的心思。”李宽回了薛文仲一句,看向地上的读书人道:“为何跟着我们?”
“给我十贯钱,我的命便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