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这肯定不对啊,所以先找了个卖皮草的给我看了下,人家就说了,这是水貂衣没错,但是肩上有块肯定是后拼接的,野生的和养殖的貂毛有差别,懂行的一摸手感就不一样。”
马武不明白的问:“说了这么多,和你嘴歪有什么关系?”
曹虎扁了扁嘴,“昨晚我就梦着一只大黑貂蹦我身上了,冲我很凶的龇着牙还说了话,说该轮到我了,然后早上我起来嘴就歪了,白兄弟,现在我真知道这衣服不对劲了,反正是不敢要了,你快给我看看,我这样子可怎么整,还能有什么事不?”
曹虎嘴歪歪着,边说这话边流口水,只能不停拿纸擦着,我听着他一直说完,看着他神浮肉虚,面色暗淡,神色滞散,声音气息时渐衰微,虽没有性命之忧,但肯定会得一场大病就是了。
所以我开口说道:“最近几天你会看到一些东西,不过那都是幻觉,不要当真,而且身体会感觉到不适。”
曹虎干咽了口唾沫,“就是说这段时间我都要嘴歪着吗,那得到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我叹口气,“或许要等到把你这件衣服问题根源能找出来,并且解决完了的吧。”
曹虎一脸憋屈,“我也没干嘛啊,才穿了几天貂就要遭这么大的罪吗?我真比窦娥还冤呢。”
我直言道:“说不定那几个比你先遭了难的正受更大的罪。”
就这样,既然了解了大概的情况,现在就是要找到能够化解来自那只黑貂怨灵的愤怒的方法了。
马武是阴阳眼,虽然看得出曹虎黑气缠颈,但并没有在曹虎的身上见到有怨灵在。
所以曹虎指明路,我们先开车去往隰县去见克永言。
在路上曹虎说这个克永言并不是很熟的朋友,就是曾见过几次知道他做的是捣弄外贸皮草的生意,前不久偶然遇见,听克永言说起,曹虎便一时兴起也想弄件貂皮大衣来穿穿,所以两人一拍即合,谁知道会弄出这么一档子事。
“我肯定是被克永言坑了,这貂皮大衣肯定不是从国外弄回来的,还黑了我六万多。”曹虎还在忿忿不平,说等下见到克永言一定要给他好看。
可事实上,在见到了克永言本人,曹虎非但没算账,几乎还要给他捐点慰问金了。
对于我们的到来,克永言的妻子原本还要拒绝我们见克永言,可看到曹虎这次来是歪着嘴一副落魄的模样,她似乎也知道曹虎的病根儿在哪,所以倒是没再阻拦,让我们进了屋。
克永言的妻子带着我们来到了紧闭的房间门前,在进门前转头看着我们说道:“你们不要指望他能跟你们说些什么,他现在连坐起来都费劲,寿衣都已经穿上了。”
听到她的话,我跟马武互相看了眼,心说看来这克永言的状况果然是更加糟糕,虽说克永言的妻子先打了招呼,让我们有了些心理准备,可是当她伸手缓缓打开了房门,看清里边的情景后,我们还是惊住了。
房间里窗帘都是紧拉着的,也没有开灯,所以光线很昏暗,而一眼就可以看到床那边一双亮幽幽的眼睛。
克永言不是躺在床上,也不是坐在床上,他的手脚以诡异的姿势向后背着几乎是扭在一起,撑着身体呈弯弓形状撑在床上,似乎因为总保持着一个姿势,脸孔和身上都变成了紫红色,就像没了皮肤一样。
而听到门口的动静,克永言的头立刻扭转看过来,他的脸孔几乎是瘦得皮包着骨头,眼睛诡异的瞪圆,嘴巴却是上扬,几乎完成不可思议的弧度,于是脸上显露的是一种十分骇然诡谲的笑。
克永言的妻子知道我们一定会被里边的情景吓到,所以这时默默的关上了门。
我们都沉默着,曹虎更是几乎手软脚软,他张了张嘴艰难的发出声音,询问道:“他、他咋弄成了这样?”
克永言的妻子看向他,平静的回答道:“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答案何必还要问,他变成这样,不也正是因为你那件貂皮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