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大乾王朝帝都,太岳城,一间王府的庭院之中――
老管家穿过回廊,来在一间书房门前,轻轻叩响门栓。
“进来!”
老管家应声推门,迈步走了进去。只见一青年正举着棋子自下自逐。
“徐东归已经被捉影逮捕,正在回帝都的路上,另外,徐铮的义弟吴情也被我们擒拿。”
青年闻言并无半分情绪波动,只是点点头道:“还有何事?”
老管家道:“还有一事,明天刑部要同户部、吏部三堂会审曲义,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青年闻言一笑,道:“朝廷自有法度在,我等遵从便是。只可惜大哥要看着好不容易扶持起来的人自相残杀,却不知心中是何种滋味。”
老管家再无多言,拱手道:“老奴告退!”
房门重又关闭,青年伸手,轻轻落下一颗黑子:“这一步,倒是我胜了。”
说着,青年又拿起一颗白子,望着棋盘斟酌:“下一步,大哥你又会如何应付呢?”
……
第二日,刑部大堂庄严肃穆,三张桌案列摆中央,两旁边衙役站定,面无表情。
不多时,三位文士,身着紫衣官服,坐于桌案之后。
为首一青年文士,将那手边醒木堂威一拍:“带犯官曲义!”
“带犯官曲义!”
“带犯官曲义!”
不多时,曲义大人身着罪衣,戴镣铐,缓步上了大堂。
曲义抬起头,与青年文士四目相对。昔日老友,今晨以这种方式见面,各自心思,不言而喻。
曲义跪倒在地,青年文士出言问道:“曲义,你可知罪?”
曲义点点头:“罪臣知罪。”
“既然知罪,你便认了吧!”
曲义抬起头,神色肃穆:“罪臣有罪,但罪臣无错,罪臣犯的是法,可护的是理!”
……
阳光刺痛了眼睛,令沉睡中的叶凌渐渐苏醒。他只感到浑身痛楚,撕心裂肺。
叶凌想要动用力量,却发现自己体内再无半点道力。这才想起来,他丹田碎裂,经脉受损,已然断了道途,重又沦为凡类。
“陆离……我没能与你一起死去……”
叶凌微微睁开眼,天空如此蔚蓝,却无法令他多看一眼。
身下的摇晃提醒他正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上,趟在一堆干草之中。旁边放着木剑,此刻却感受不到半点锋芒,如同寻常之物。
“二弟,三弟,徐兄,炎年兄,你们可都还好?”叶凌望着天空,又慢慢浮现一个女子容貌,目有泪光:“我终究害了你,我的爱人……”
他强忍着伤痛,慢慢坐起身,见到身上缠着些绷带,似乎有人为他医治过伤口。
放眼看去,是一个十几俩马车的队伍,他所在的马车位于最后,赶车的老头儿叼着两尺有余的烟杆儿,在他身侧坐着一精壮汉子,怀中抱着熟睡婴儿,正是衔蝶托付给叶凌的许诺!
“许诺……”
叶凌一出言,便惊动了老头儿与汉子。
老头儿一回头,淡淡瞥了一眼,道:“竟然活过来了,下顿酒我请!”
汉子咧嘴一笑,转头对叶凌道:“你已经昏迷半个多月了,俺带你看过十几个郎中,他们都说救不活,结果你不救便活了。”
叶凌心中苦笑,或许自己就此死去,才算圆满吧!
汉子转过身,用手托着许诺,爬到草堆上,坐在叶凌身边,叶凌这才能仔细打量他一番:
“一身腱子肉,两手糙上糙;逢人自带三分笑,不见身份见身高;粗衣身上套,难买锦缎袍;靠卖力气走江湖,不名不闻也英豪。”
叶凌见他体魄气息,也算是渡过了炼体境,达到开识境。
汉子咧嘴一笑,看着怀中婴儿:“这是兄弟你的孩子?”
叶凌摇摇头:“是我朋友的遗孤,临终前托付给我照顾。只可惜我自身难保,有负于他母亲。”
“出门在外,尽是意外,”汉子宽慰他道:“如今你尚平安,岂非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俺与镖头打个招呼,在兄弟伤养好前,就跟着我们走。”
说着,汉子凑到小许诺脸边,眉开眼笑:“尤其是这小家伙儿,真是招人喜欢,俺都不想撒手了!”
叶凌笑了笑,忍着痛,拱手道:“小弟叶凌,多谢大哥救命之恩,还未请教?”
“俺叫许国,”汉子笑道:“啥救命不救命的,出门在外,有难则帮,算不得什么。更何况,俺与这小家伙儿同姓,这便是上天注定的缘份!”
叶凌点点头,看向远处:“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大乾王朝帝都,太岳城!”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