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一回府便去见了父亲,这次行程勾起了自己对母亲的好奇心,他想知道关于母亲更多的事,从前不在意也就罢了,可今日想起来便要问个究竟,免得困惑在心里存着闹出毛病来。
他来到祠堂,果不其然父亲正坐在桌旁呆呆地望着娘的牌位,每每他得空时,父亲都会来这上香。
“爹,我娘是哪里人啊?”花繁向灵位上了三炷香,叩了三个响头。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花城胜从思念中回过神来问道
“我就突然有些好奇,毕竟我也没怎么见过她。”
“好吧,那我就跟你讲讲。二十二年前,我还在京城做一个小侍卫,一日,我得空出去买把称手的兵器,回来路上便看见你娘被一个凶神恶煞的老汉往青楼拉去,你娘倒是冷静,只是和那老汉推搡着,不哭也不闹,极力说着若是她能留在家中,定会振兴家业的,可那老汉不依不饶,我看不下去便出手相助,给了那老汉一锭银子,救下了你娘。”
“后来呢?”花繁被勾起了兴趣追问道。
“后来为了救你娘,我这个穷小子就更穷了,你娘因为感激自愿在我家里做工两年,渐渐地她了解我的所有,慢慢变成了我的妻子,你的母亲,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你娘生下你没多久就走了。”讲到这,花城胜不由地哀叹一声,为什么不能像平常人家一样,一家人整整齐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我娘的娘家在哪儿?”花繁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再勾起父亲的愁绪。
“她不愿说,我也不愿问,从前的日子她受了不少委屈,本想让她后半辈子少吃点苦,结果还是去了。”
“爹,没事,都过去了,还有我陪着你呢。”花繁安慰道。
“嗯,你也长大了,萧家那姑娘什么时候娶回家?”花城胜话锋一转,“杀”得花繁措手不及。
“爹,八字还没一撇呢。”花繁小脸一红。
“就你那动作慢得哟,等你向人家表白心意,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花繁有些不好意思,花城胜摆摆手,“算了算了,你现在也就毛头小子一个,拿什么去娶人家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是好好努力,争取在武试夺得魁首吧。”
花繁雄心壮志道:“爹,你就放心吧!我这就去准备!”
冰儿,我们的孩子长大了,有喜欢的姑娘了,你在天上看见了吗……
苏亭见苏九贤难得有精神地在湖边喂鱼,走到他身边关怀道:“师父好些了吗?”
“好多了,这些日子我不在,粲儿没偷懒吧。”苏九贤问道。
“没有,她一刻也不敢懈怠,一直挂念着您,若不是我拦着,恐怕早就嚷着过来了。”
苏亭握住苏九贤瘦骨嶙峋的手,好好的人竟然都瘦得脱相了,他小心扶着苏九贤,仿佛下一刻身旁这个人就要倒下,手上的力道不敢太轻也不敢太重。
“这些日子还顺利吗?”
“嗯。”苏亭点了点头,“不过徒儿有一事不明。”苏九贤偏着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安平家当真绝后了吗?”
“若是那个少主的孩子还在,便没有。可是谁又知道那个孩子是生是死。”
“这次平城一行,我们去了安平家祠堂,在那花繁神色有些异样,我留心了一下,那是那个孩子的灵位,名字叫离冰。”
“世间同名之人可不少,若是他多想了呢?”
“也许吧。”苏亭扶着苏九贤来到了湖中小亭,微风徐徐,甚是惬意。
“你做什么为师都是相信你的,只是太过谨慎就成了猜忌。”苏九贤教诲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你要真真切切地懂。”
“嗯,徒儿明白。”许是自己多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