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萧粲被花繁缠着给他上药,萧粲拗不过他,只能找来药膏和纱布帮他上药,萧粲发誓自己真的已经尽力把动作放很轻了,但这厮还是喊疼,疼得龇牙咧嘴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实在受不住了,这才自己上药。
萧粲看着他手上的红痕,想到苏亭的伤势应该还要严重些吧,有没有上药呢,是不是也很疼,可是天色也不早了,自己又不能出去,于是便差人送去了伤药,还叮嘱了要亲眼看着苏亭包扎好了才能走。
“苏公子,这是我家小姐差我送来的伤药。”小厮恭敬地放在了桌上。
“嗯,放下吧,替我带话,就说我的伤不打紧,让她不必担忧。”苏亭心里泛起了阵阵暖意,这场比试值了。
“小姐还吩咐了,说让小的亲眼看见您包扎好了才行。”苏亭一听,捞开袖子,露出被纱布层层缠绕的双手,“这下你可以交差了。”
“是,小的告退。”小厮作了一揖便回府回话了。
他是个书生,舞文弄墨、洞观局势、思量对策这些都不在话下,可是若真要动起手来,自己恐怕力不从心,虽练就了一身好马术,还勉强能逃脱险境,自己虽会一些拳脚功夫,可这样又怎能万无一失呢?苏亭暗自下决心,虽不能有小粲那样高的造诣,但也绝不能让别有用心之人有机可趁。
临近破晓之时,青音已经醒来站在窗边望着朝阳一点一点升起,外面朦朦胧胧,笼着薄雾,丝丝凉意让青音渐渐清醒,此时,兰一前来禀报,苏九贤找到了。
“师兄,别来无恙。”青音站在狼狈的苏九贤面前,面色复杂。昨日下午,苏九贤正在湖边垂钓时,突然窜出来一群武功高强之人,敌不寡众,只好跳进湖中以求脱身,却还是被抓住,连夜带到了清音楼。
“青音?原来这才是你的名字,藏得真深啊。”苏九贤感到几分清晨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和好几个喷嚏。
“带他下去换一身衣服。”青音吩咐道。
不一会儿,苏九贤便穿戴整齐,青音一见想要搭脉察看他有没有大碍,却被苏九贤避开了。
“不必了,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就不劳青音姑娘费心了。何况你我早已恩断义绝,何来师兄妹一说?”苏九贤向后退了几步疏远道。
“师兄,当年我并非有意欺瞒,你我一同拜入师父门下,朝夕相对,这么多年情谊难道你放得下吗?”青音只觉心如刀绞,当年之事并非她所愿。
“放得下,从你偷走兵策开始便放下了。”苏九贤转身背对不愿看青音。
当年,苏九贤家只不过是一个略有积蓄的员外府,保存着地方圣物,普通老百姓对圣物自然是敬畏有加,即便有心怀不轨之人想要图谋不轨也会被迅速抓住送交官府,处以极刑,于是根本没人再敢盗取圣物。
那圣物表面是一根画轴,实际上画轴内里是空心的,里面存着兵策,兵策是先人留下的兵法策略和半幅江山社稷图。这件事除了先皇和几个机密大臣知晓以外,再无一人知晓。
苏九贤当年带青音下山,青音不知从何得到了消息,趁其不备偷走了兵策,正值战火连天时,敌军却多了半幅江山社稷图,多次破我军军阵,我军惨败,苏府便背上了保管不力叛国通敌的大罪。先皇雷霆震怒,秘密下旨满门抄斩,一夜之间,苏府满门便葬身火海,只留下了苏九贤。后来,苏九贤与青音决裂,一心求学,青音也不知所踪。崇帝即位,此事才被渐渐淡忘,苏九贤也来到了京城。
“我承认我欺你瞒你,连名字也未曾如实相告。我也承认我偷走兵策,害苦了你,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青音痛心道,可若重来一次,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
苏九贤不答。
“这次找你来,是想让你放弃那两个孩子。”青音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切入正题。
“不可能!”苏九贤斩钉截铁道,只有他们有一番作为,自己才不算在这世上白走一遭,何况那两个孩子他早已看做亲人。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