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祖父——”
“夫君——”
“大伯——”
“大爷——”
……
悲鸣声交杂在一起,响彻了桃府的院子。
后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请来的先生说要停灵七日,亲生子孙日日跪经。
这个春节毫无喜气而言,三兄妹每日给悼念的人行礼做谢,腰已直不起来了。
边氏虽对桃老太爷的交代不满意,但守灵期间,也不敢多有言语。
桃老太太的精气神也似乎被抽走了,绕空叫来了桃倾倾:“丫头,你祖父疼你,也是为着我们桃家的荣辱,竟将镞的机会给了你,但是孝期三年,踏入王府的这条路依旧很漫长,你还是须得上心些。”
桃倾倾点头:“倾倾谨记祖母教诲。”
因还在孝期,大内悄悄拟了个赐婚的旨意,待孝期满,便办了这桩婚事。
这是祖父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有些人总是要逝去了,他的一生才会在生者脑海中活泛。
桃老太爷一生是个穷酸秀才,也是为着桃万湖出息了,才终于过上了好日子,他总是很沉默,不愿多语,留下的记忆也是泛黄而温暖的,一生随着黄土被掩埋掉了。
丧事后,翎儿还在练城,桃万湖看着已攀上高枝的桃倾倾,无奈的说道:“练城你也不用回去了,还是住在梅苑吧,这段日子你也受苦了,终归是为父对你太苛刻了,脱离了你那姨娘,对你来说也是好事。”
“倾倾明白。”这句话说得多不情愿只有她自己知道。
悲伤并没有笼罩桃府多久,若是非要用时间来计算,那就是守灵的七日罢了。
入土后,边氏松乏了些:“终于结束了,唉,可还有一遭呢。”边氏看向了桃老太太。
边氏说得极轻,她身侧的桃万湖呵斥道:“闭嘴,爹尸骨未寒,不可妄语。”
边氏悻悻闭了嘴,眼神满是疲惫。
她又愤愤不平的望向了桃倾倾,随即有了一个肮脏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