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钺已经两夜没有休息了,眼巴巴的等来了日出,当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天边的时候,娇钺蹭的一下站起身来赤着脚横穿了广阔的房间,头顶着云带着风一路横冲直撞的敲开了司徒夫人的门。 司徒夫人揉着眼睛往窗外看了一眼,天才蒙蒙亮,整个人因为困倦而反应迟钝。 打着哈欠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就看到自家女儿神采奕奕的站在门口,完全看不出来多日未睡的样子,整个人精神的不行。 “妈妈,醒醒醒醒。” 被娇钺拉到化妆室的司徒夫人才算是清醒了些。 目之所及满目的大红,房间里的一切布置的古色古香的样子,像极了史书中记载的过去的风貌,司徒夫人诧异的看了一眼娇钺,完全没想到自家女儿还是个历史迷。 一旁的桌子上铺了大红的喜袍,上面金红二线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凤凰栩栩如生下一刻就要展翅而去,凤凰眼睛的位置用了六七种丝线,一眼望过去,凤凰像是在看着外面的人。 喜袍上是一方红盖头,上面绣了并蒂莲花,每一片花瓣都是那么的柔软,根根花蕊都是那么的真实,鼻尖好像都闻到了花香。 最上方是凤冠,凤凰展翅华丽的尾羽披散在后面流光溢彩,凤凰的眼睛是用了两枚黑钻镶嵌上去的,口中衔了一颗硕大的珍珠。 没有拎起来看,司徒夫人都可以想象到这一身的衣冠到底是多么的华美,伸手触摸触感温温凉凉比最好的丝绸还要柔顺些。 娇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容貌迤逦的女子,有一瞬间的陌生随即就回过神来。 眉如远山眸如秋水,秋水为神玉为骨,娇钺的容貌仍旧美艳却多了几分真实,眉间多了一抹艳色的花钿不知道什么时候涂上去的,颜色艳丽像是用了世间最艳的红。唇不点而朱,唇珠微显唇肉饱满。耳垂是两枚镶嵌了珍珠的玉铛,晃动间晃花了人的眼。 司徒夫人忍不住发出惊叹,为了娇钺惊人的美貌,也为了娇钺眼角眉梢掩不去的笑意。 从娇钺手中接过木梳,一手挽上娇钺的乌发,头发乌黑顺滑,木梳放上去不过轻轻用力就滑了下去,一梳到尾没有任何阻力。司徒夫人的目光焦灼在娇钺身上,浑身散发着母爱。 您用自己的面容没问题吗? 无双在桌子上蹦蹦跶跶的看着这张属于娇钺本尊的面容,极致的妍丽,花开荼蘼像极了盛开在黄河彼岸的彼岸花,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美好。 “无妨。” 束好发穿上精致华丽的喜袍,司徒夫人头一次见娇钺穿如此的艳色,一时竟然看痴了。娇钺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镜子中的女子一个抬眸垂目都带了无尽的诱惑,像是足以魅惑天下的祸国妖姬。 无双看着她,突然就懂了为什么那么多的君王会为了红颜倾尽天下。 等戴上那顶凤冠之后,恍若古代的闺阁女子穿越了无尽的时空走到了现在。 身负窈窕之姿亭亭玉立站在司徒夫人的面前,笑颜如花。 司徒夫人看着看着便哭了,眼泪怎么都止不住,泪眼朦胧中被娇钺拥在了怀里。 “妈妈,我会幸福的。” “好好好。” 司徒夫人一叠声的应着娇钺,嗓音梗塞让娇钺的心涩涩的,她任由自己短暂的享受着不属于她的母爱,并因此沉迷。 娇钺半蹲下身子任司徒夫人盖上了红盖头,盖头半盖着不至于挡了娇钺的视线。坐在卧房的床上,司徒夫人絮絮叨叨的跟她说着以后与公冶云逸的相处之道,娇钺握着手中的苹果一声声的细数着时间。 喜乐声远远的传来,司徒夫人听得不是很真切就看到了自家女儿身侧百花盛开,眼睛往旁瞟了瞟撇了撇嘴,之前还无比稳重波澜不惊的女儿已经站起身来走到窗口,目不转睛的盯着骑着高头大马而来的青年。 因着选择了古代风俗的缘故,公冶云逸穿了一身红色喜袍身下是一匹神骏异常的高头大马。身后跟了不少身着古装的青年俊杰都是娇钺特意在各个世家找来的,两侧则是演奏古代乐器的乐手,满满的复古风味。 再往后是一个红色的花轿,艳红的绸缎纷飞,花轿晃动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将人带回了久远的从前。 “吉时已到。” 司仪在下方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司徒家主推门而入背着娇钺一步一步的往楼下走去。往日里就无比漫长的走廊现在更是漫长,娇钺听到了司徒家主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屏住了心神。 到楼下的时候满是震惊,震惊于新娘的貌美。 公冶云逸或者说守初他微微含笑的站在那,舍弃了公冶云逸的清冷,他温润如玉却又英挺如松就那么站着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娇钺多了几分往日没有的肆意与艳丽,只是那么静静的站着,就让人挪不开视线。 看着相对的两个新人,无人不说一声般配。 在司仪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喊声之中,守初和娇钺行完了所有的仪式。 而此时此刻,世间苍茫,只剩这并肩而立的两个人。 “真好。” 娇钺看着守初呢喃出声,脸上的表情有些傻却让人无比动容,守初没有她那么明显,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跟以往有了很大的变化。 一声送入洞房让两两对视的两个人回过神来,面对众人的揶揄守初有掩藏不住的拘谨,娇钺就是一个白眼翻上了天那身喜袍都压不住那一瞬间的匪气。 守初扯了扯她的袖子让她稍微克制一下,不然都担心她肆意起来管都管不住。 娇钺吐了吐舌头,艳丽的面孔夹杂着三两分的娇憨。 二人的小举动众目睽睽之下藏也藏不住,换来众人善意的微笑。 司徒夫人和司徒家主并肩靠在一起看着那两个站在一起的新人,两个长辈依偎在一起,眼底带着柔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