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竽瑟懒得跟她讲道理:“你被害妄想症吧?反正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今天这个警,我肯定是要报的。”
“你……”陈琰左右环顾了一下,随手抄起一个玻璃花瓶就朝着陈竽瑟砸了过去。
陈竽瑟微微一测头,就躲过了花瓶。
花瓶摔在沙发后面的地上,碎成了七八块。
陶老爷子重重地一杵拐杖,厉声呵斥道:“够了!都给我住手。”
这下,就连陈广霖都不敢再嚎叫了。
陶老爷子喊来瓷婆,让她立刻报警,然后冷着脸让陶入江立刻给陈怀瑾打电话,不管他现在在哪儿,都立刻让他滚回来。
等陈怀瑾着急忙慌地赶到陶家的时候,警察已经出完警离开了,他坐着的车刚好和警车擦肩而过。
陈怀瑾压住心里的吃惊,几个大步走进陶家客厅,见家里人都完好地坐在沙发上,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警察过来有什么事?”
陶入江拉着陈怀瑾,低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他。
陈怀瑾一口没松干净的气,顿时噎在了喉咙处,他面沉如水一把薅起陈广霖,卸下皮带,抡圆了就要鞭打起来。
陈竽瑟冷着脸,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别打背,打屁股。”
小孩子比大人脆弱多了,所以每年都有大人在盛怒之下,失手把孩子打死的例子,所以绝对不能打脑袋、后背、肚子和腿这些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的危险部位。
如果真到了只能用打才能解决问题的地步,那么就只能采用一个传承了几千年的打法——打屁股。
陈广霖本来还以为,二姑叫住爸爸是为了给他求情,结果没想到却是这句话,他立马尖叫起来:“你等着!等奶奶回来了,我叫她打死你!”
“呵呵。我就是多管闲事。”陈竽瑟冷笑。
陈怀瑾到底打了,只不过这一次打的是屁股,一边打一边问:“知道错了吗?”
陈广霖顿时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夸张嚎叫,但即便已经疼得哭出了眼泪鼻涕,却依旧不肯服软认错,而且还嘴脏的把屋里的所有人都骂了个遍。
是所有人,包括陶老爷子和陶入江、罗今香,甚至就连瓷婆都没放过。
“成了!”
陶老爷子叹了口气,扶着额角终于发话了,他看着陈怀瑾手上的陈广霖,摆了摆手,他老啦,管不住了。
“怀瑾啊,以后没有我发话,你就不要再带着广霖过来这边了。你和琰琰也不用一直惦记着我这个老头子,把自己家门口的人和事顾好,就已经足够了。”
陈怀瑾吓得立刻松了手。
外公之前已经不让妈妈进门了,现在又不让广霖进门,就连他和陈琰都要被要求少过来,事情真的严重到这个地步吗?
陶老爷子示意瓷婆上前,两个老人互相搀扶着,上了二楼。
陈怀瑾的面色终于沉了下来,他头都没回,一个巴掌直接扇在了陈广霖的脸上,将小小的身体扇出了一个小小的弧线,直接摔在了沙发上。
“孽种,果然跟你妈一模一样,专门捡这种鸡鸣狗盗的龌龊事做。”
“广霖。”罗今香一惊,刚想跑过去查看孩子,就被丈夫握住了手,阻止下来。
在陈竽瑟的印象里,这还是陈怀瑾第一次吐露陈广霖的身世,但这都不是重点。
“陈怀瑾,要管教孩子,请回家去管教,不用在这里做给别人看。”
陈怀瑾死死地瞪着陈竽瑟,最终什么都没说,直接扭头离开了陶家。
陈琰早就已经被吓傻了,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抱起大哭的陈广霖,脚步匆匆地跟了出去:“哥,你等等我。”
陶家的客厅里顿时只剩下了三个人。
陈竽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给陶入江和罗今香鞠了个躬。
“舅舅舅妈,我似乎总是给你们带来麻烦,实在对不起。我待会儿就去收拾东西,然后搬出去自己住,反正我也已经成年了,现在有工作有收入,您不用担心我。”
陶入江和罗今香面面相觑,齐齐皱着眉表示。
“瑟瑟,这些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也不用搬出去……”
“不,跟我有关系。”陈竽瑟咬着牙打断他们的话,后续的解释却再也说不出口。
只要她一日不成为娱乐圈顶流,用粉丝的信仰逼迫天道将原本属于她的幸运给追讨回来,她就会一直给身边亲近的人带来灾祸。
“我就不跟外公道别了,辛苦舅舅舅妈代我跟外公道歉。”
陈竽瑟又给舅舅舅妈鞠了一躬,然后起身去二楼收拾东西。
罗今香想要跟过去阻止,陶入江拍了拍她的手,阻止了下来。
“这孩子的脾气跟她爸简直一模一样,你现在根本阻止不了,既然她想出去住就出去住吧,我会找人帮着照顾她的,不会出问题的。”
罗今香徐徐叹了口气:“怎么事情就闹成了这个样子呢!”
回到房间的陈竽瑟,坐在床上沉默不语,她在微信好友里来回翻了好几遍,也不知道该跟谁倾诉,最终选择放下手机,拿出行李箱去收拾东西了。
她没看到,放在床上的手机还没熄屏,一条微信消息就跳了出来——
【穆将愉前辈:在做什么?来健身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