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兄弟已经住过来一个多礼拜了。
为了区分两个石田,陆六六现在跟母亲麻生玲子一样直接喊他们的小名,哥哥叫阿和,弟弟叫阿武。为了符合这样的名字规律,阿和他们也称呼她为阿鱼,只是很少会开口主动喊她就是了。
虽然阿和表现得还是不大热络,但毕竟是相熟的邻居又是来暂住的,所以相处的时候起码有问有答,还乖巧礼貌,在看到有趣的动画片或者新奇的玩具也会爽朗地笑起来,没了平日里少年老成的模样——请原谅,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用这个词来形容个五岁的孩子。
综上所述,陆六六跟石田大和玩不到一起去,但还算可以友好共处。
相较而言,弟弟阿武就可爱多了,虽然他还不怎么会说话,但这个年纪真是活泼可爱,逢人就笑,陪他在一起玩个皮球都可以乐呵大半天。可一点都不像陆三全那样嘴鸡儿毒,让陆六六对弟弟这样的生物有了全新的认识。
相对的,作为哥哥的阿和对自己的弟弟也非常上心,且不论何时何地都要看在身边,就拿她陪阿武玩个皮球来说吧。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小孩子间的嬉戏打闹,他却跟个监护人似的寸步不离,就好像她是个会偷小孩的坏人。
直到平安无事过了一个多礼拜,弟弟阿武看着也特别喜欢她,阿和那张防大灰狼的脸终于缓和了些,也舍得让她跟自家弟弟独处会儿。
很多时候,陆六六都会觉得阿和对阿武的保护有些紧张过头了,毕竟他们大多时候都是在家里,而麻生玲子也将孩子照顾得很妥帖,没有半点儿放松过。
只能说小小年纪就如此弟控的阿和同学将来还如何了得,真是太不可爱了。
对此陆六六只得看着正陪自家弟弟玩积木的阿和长吁短叹,惹得后者频频回首一脸莫名地看着她。
不过,这样的疑惑陆六六很快就得到了解答,虽然过程有些纠结。
这天,陆六六在家美滋滋地睡了个午觉,如果不是一道响雷打过,她大概可以睡到晚上。小孩子的身体就是这么麻烦,才不是她贪睡恶劳。
她在床上懵逼了三秒钟才转头看向窗外,那时不时印上一道的闪电照亮了整间昏暗的屋子,所幸下一道雷声已经飘远了,像这么多来几下真得连心脏病都吓出来。
陆六六拍了拍胸脯又躺了回去,但一秒后又鲤鱼打挺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冲出房门直奔哥哥麻生真一的房间。
因为寄宿学校不回家的关系,麻生真一的房间现在是给石田兄弟俩暂住的。而这个时间点,在家里睡午觉的也绝不止陆六六一个人。
阿武那么小,一定吓坏了吧。
不过当陆六六到兄弟俩房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想太多了,弟弟阿武正在床上酣睡,香甜到连刚才的打雷声都没听见。
她稍稍松了口气,却发现石田大和不在房间里,更古怪的是本该在准备晚饭的麻生玲子也不见了。
陆六六歪了下头,凭直觉走到了玄关,她发现房门没有锁住,这说明麻生玲子没有到很远的地方外出。
她思考了下打开了房门,在雷雨交加中她听到了楼下传来了吵闹的声响,仔细听起来是一男一女,中间还夹杂着麻生玲子的劝架声。
“…………”
陆六六捏着门把的手停滞了会儿,转身准备换鞋子出门的时候,发现鞋柜上已经少了一双小孩的鞋子。
她叹了口气,要是这时候有旁人看见,一定会惊讶于个六岁的孩子会露出那么世故的表情。
楼下的3015室便是石田家,越是走近,吵闹声便越清晰,这个声音果然是石田夫妇的。听起来是两人因为工作的关系长时间不在家,开始指责对方对家庭不管不顾,就连两个孩子也没有得到应有的照顾。
石田夫妇二人都是看重事业大于家庭的人,两个还都是暴脾气,一言不合嗓门就越来越大,锅碗瓢盆的不知道砸了多少。
麻生玲子只能在两人中间劝劝这个冷静,劝劝那个平气,但两口子吵架又怎么是那么好劝的。她只有在面对这对夫妻的时候,才觉得身为律师的自己口才还有待提高。
“我回来不是为了跟你吵架的!台里那么多事情还没处理!我带两身衣服就走!”
“你倒是说得轻松!说好每人轮月照顾家里!结果呢?!你明知道这个月国外有个重要的会议我要去采访!你还说不回家就不回家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台里本来就有那么多突发事件!我能怎么办?!我能控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