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言地在文署四处查看。
墙上挂着一副画,是大楚所赐——二十年前罗刹归顺大楚的情形。
孟令有些出神地欣赏着,不自禁伸出手,抚向画上罗刹一方那个风华绝代的领头女子。
这一触,让她倏地回神过来。
她没有拿开触摸画卷的手,甚至往里戳了戳——
空的。
孟令将画卷掀起来。画背后的墙里,是一个很深的大方口。
里面放着许多不属于罗刹风格的金银珠宝,应是罗刹归顺大楚时的受赐之物。
其中一样,应正是老人家和弗塔莉方才所说的,砸破妮亚族长的头的大楚金瓶。
“金瓶都放在这大口子里么?”孟令喊孟休看过来,“还有,族人们知不知道文署里有这个壁窟窿?”
孟休也有些看愣了:“我不知道。但我认为克里茜族长和老一辈人也不知道,否则这些东西应该不会至今还留存在此。”
有道理,孟令点头赞同,“可如果,这个金瓶在案发前也一直放在这里面的话——凶手显然知道有这个宝藏洞啊。”
孟休不知在思索什么,一时不答。
“要不,看看能不能找到十年前给妮亚族长做洒扫的人?”孟令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用找。”孟休沉沉道,“弗塔莉,十年前就是。”
“......,”孟令卡了一下,“所以,这也是她当年被怀疑为嫌疑人之一的原因?”
孟休点头:“有人曾目击到,她是在我父亲之前,最后一个进入这间文署的人。”
对此弗塔莉的解释当然是进来做打扫,何时出去的倒是无人注意。
“那是谁证明她案发时不在场?”孟令继续问。
“叫什么名我不晓得,当时年幼见闻片面。”孟休扶脸蹙眉,“好像是那次夏日祭负责管道具仓的一位大哥。”
孟令道:“那我们去找人问问?”
“我去找人,你在这里看着。”孟休放下话抬脚离去。
孟令有些头疼地踢了踢脚。这离案发都过了十年,十年能抹去多少极有价值的现场痕迹。即便有怀疑的凶手对象也只能停留在怀疑,证据难找。
踢了两下,她无意地低头一看,嘶了声抬起脚。
这地面什么材质啊,踢了两下怎么就划出痕了?她穿的又不是金刚鞋......等等。
孟令蹲下来查看划痕。
不可能是她鞋尖划的,想在石地上一下子划出平行的几条直痕,那肯定得是拥有笔直线条的坚硬之物。
而且认真看了看,这处划痕并不是唯一的,在一定的距离外还有另一处极其相似的笔直划痕。
说是划痕其实不够准确,因为已经超出了普通不经意间划痕的长度。准确来说是重物、利物的拖拽痕。
孟令比划了一下这两处痕迹的距离,很快在这间文署里找到符合这距离的物件——
桦木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