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斌沉思片刻,问吕志广:“你说那东西还在跟着我,可是现在又没有跟着我,有没有可能正在我家里?”
“有可能。”吕志广说:“你家里,或者你工作的地方。”
他分析道:“我觉得在你工作的地方可能性大些,因为它被你克应得厉害,需要汲取一些能量,医院比你家要更适合它。”
“这么说起来,有些方面还真对应得上。”
唐斌摩挲着下巴道:“这一个月来,我们病区的病人的病情都挺危重的,还经常有病情突变大抢救的,重症率跟同期相比高了许多。好在死亡人数没有明显增加,大部分的病人都能转危为安,就是整个过程比较波折。”
他具体干的是神经外科,外科里面的高精尖。
医院外科ICU里目前一共有六十张床位,基本上是神经外科占十八张,胸外科也占十八张,胃肠外科占十四张,剩下的十张其它科室分。
长期以来都很均衡,少有规律被打破的时候。
但是近一个月,神经外科的重症尤其多,床位很紧张。而且每一个在病房经历过了大抢救的病人,都要转去ICU里,有些还要再次手术,结束后依然要进ICU。
这么一日日地持续下去,神经外科已霸占了三十多张床,大半个外科ICU都被他们给承包了。
其它科室的重症病人转不进来,只能跑去大ICU借床。
一时间,整个医院的ICU处在超负荷运转中,医生和护士们承受着极大的工作压力。
“如果排除掉其它可能性,没准儿就是那邪祟引起的。”吕志广猜测。
刚开始,唐斌是往专业上考虑的。
他和同事们进行了分析,结果很明确,病情突变不是手术操作造成的,大家用的都是烂熟于心的术式,没出过岔子。和各位护士们沟通之后,发现也不是护理的原因,一切流程都跟以前一样。
唐斌是个极其认真负责的人,他只要发现了问题,就一定要把根源找出来。
既然跟手术操作及护理没多大关系,他便把目标对准了用药,但所有病人的术后用药都严格遵循指南和路径,找不出毛病。
一圈查下来,连个根源的影子也没有。
于是有人小声提出: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农历七月要来了。
立马有人说不合理:若真是这么个原因,为什么全院其它的科室都没事,只有他们神经外科遭了秧?
唐斌本来不大相信邪祟的存在,但是渐渐的却有点信了。
“我休了一个星期假,下周三正式回去上班。”他问吕志广:“你下周一晚上有没有空?能不能跟我去一趟病房?”
这正是吕志广想做的事,当即应下,同时提到,“还有你家也必须去一趟。”
这事敲定后,唐斌也说不上为何,突然觉得轻松不少。
卫明达走在唐斌另一侧,阿癸和田甜还有林凌在他们的后面,只隔了一两米的距离,能把他们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正当唐斌想跟吕志广再探讨一下那个湖时,路中央迎面走来个女人。
在看到林凌那一刻,她放缓脚步,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你是林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