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醒了?”黎曼见她醒了,上前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谢谢你。”
夏慕然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冯哥从不收女员工,可收的第一个,就帮了自己大忙。
“几点了?”
“下午六点。”
都这么晚了,该回去了。
夏慕然握了握手心,发现手里握着东西,她拿出被子一看,是向沂送的平安挂件。
向沂。
此时光想到那个名字,就会心疼。
“这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吧?”黎曼问道,“您昏迷的时候,一直握着它。”
夏慕然坐起身:“回去了。”
夏慕然没有让黎曼他们送自己回去,相反她先让毛磊开车先去冯哥的公司。
“我自己开车回去,你们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冯哥,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他不会为难你们。”
这趟黎曼两人对她帮助太大,夏慕然给两人的佣金翻了三倍。她告别两人,自己坐上驾驶座。握了握手里的挂件,把它重新挂在了后视镜上。
“妈妈,你和爸爸的婚姻不幸福,为什么要劝我结婚。”
夏慕然想起大学时,放假回家她曾这样问过母亲。她和母亲聊天,偶然聊起婚姻观。夏慕然说出了自己不婚的言论,她不想结婚,她享受恋爱过程,但并不向往婚姻。两个人为什么不可以谈一辈子恋爱?在她的印象里,婚姻就是为了鸡毛蒜皮数不尽的争吵,为了那些琐事不停地勾心斗角。
母亲认为她的言论简直是大逆不道,人哪有不结婚生子的,那是人生必经的过程。
“可是,你和爸爸不幸福啊!你还一直后悔嫁给他。”
母亲叹了一口气:“我是后悔嫁给他,可是嫁给别人,我估计也同样后悔。你去看看,哪一家不是这样吵吵闹闹地过来的呢?都是这样的,吵着吵着就老了,一辈子就过去了。”
“别人都是这样,向来都是如此,就一定是对的吗?”
母亲没有回答她,说她书读多了,人都傻了,想法居然这样叛逆。
母亲应该没有想到,她还没有和夏传峰吵到老,她就不在了。
夏慕然开车回郊区的别墅,要经过一段人烟稀少的路段。
她脑子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和她说:“撞上去,撞上去,撞上去一切都结束了。”
“撞上去,都能结束了。”
“结束了。”
又一个弯道,一边是山体、一边是山沟。
夏慕然没有转动方向盘,而是踩下了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