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抽出腰间的链刀,冲入阵中举刀便砍,所过之处血流成河,俨然是一片倒的屠杀。
环顾四下,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劼力可哈哈一笑,大叫一声。
“儿郎们,随我冲杀进去,活捉宋人小皇帝!”
眼看如此凶神恶煞的庞然大物向自己冲来,初次经历战争的宋军士卒多少有所畏惧,甚至出现了前方不待敌军杀来便自行溃败之事。
“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一名被铁鹞子的冲锋吓破了胆的步卒丢掉了手中的旁牌和手刀,不顾身边同泽的怒视与其长官的谩骂。
“啊!”地一声惨叫响起,周围士卒神色一凛,纷纷向后望去。
只见那名逃兵已经躺在地上双眼瞪直,身体因大失血不住地抽搐,眼看是活不成了。
马背上,皇城司勾当官刘安缓缓将刀上的血迹甩下,用他那犀利的虎目扫视众人。
一道溅射在他眼角的血线,为其眼神增添了几分冷酷与无情。
“胆敢撤退者,杀!”
身边数名面带寒铁面具但眼蕴凶光的亲事官纵马上前,将那些心生畏惧从前方退下的逃卒一一处决。
如此残酷的军法之下,众人心头一凛,却是再也不敢再后退一步。
皇城司那是官家的卫率,如今在自己身后就有如官家轻临,谁敢造次?
眼见夏人的铁鹞子即将冲破前方的防御阵型,刘安又将手中朴刀一扬,“皇城司众亲事官,随本将杀敌!”
在他的带领下,数百名皇城司士卒结成队列,迅速堵上了缺口。
刘安本人更是跃马扬刀,一刀披向敌军前胸,只听“铛!”地一声,火花四溅。
那名铁鹞子闷哼一声竟是毫发无损,举起手中的弯刀便向刘安的头颅砍来。
“好坚固的盔甲!”
刘安一个侧仰躲过对方的反击,心知寻常刀剑怕是难伤其分毫,于是一刀砍向对方最薄弱的马腿。
失了一条马腿的铁鹞子终是再也无法支撑,重重地栽倒在地,倒在地上的骑兵被周围的宋卒用钩镰枪、长刀等利刃戳砍而死。
见状,刘安立即对手下众人高呼道:“莫要刺砍他们,只管招呼马腿!”
不怪他要如此叫喊,实在是这些禁军不经战事从来没有和具甲骑兵打过交道,只知道眼前披着重甲的党项骑兵刀枪不入不可战胜,对士气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听他这样一说,底下的士卒才反应过来,扬起手中的刀枪纷纷往那铁鹞子的马腿上招呼。
这一幕看在赵煦的眼中,不禁对他给予厚望的禁军士卒们大失所望。
“我大宋最精锐的禁军居然在敌人的刀下胆寒,若不是皇城司上前督战,只怕我军此时已然败了。”
沈括倒是淡定,“没有哪支军队生来就是强军,好钢都是千锤万练出来的。”
赵煦想这倒也是实情,一群没有上过战场的兵卒,能面对夏军铁鹞子的冲阵而不溃散,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但看着东边摇摇欲坠的糟糕情形,赵煦剑眉还是没有松开。
那五百名铁鹞子已经突入他们阵中数十丈远,纵使此时已被后方的士卒所阻失去了冲阵时骇人的速度,可外围的缺口却是大开。
这要再有一股党项骑兵往里冲,突至中军或许也要不了多大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