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妇人两手抱在她的龙头拐杖上,夏若初上前搀住她,“真是个老小孩儿!住哪儿啊?我送你回去。”
“嘿嘿!”老妇人又像是全然忘记了方才的不快一般,指着前边道,“忘亭轩。”
将老妇人扶回去,夏若初才要离开,就撞见了熟人。
“祁王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夏若初觉得意外。
辛垣寻更意外:“你不是病了,在家休息吗?怎么会在将军府?”
“独孤鸣深让我嫁给他,我就提前过来适应适应新环境呗!”夏若初说这话时,心里闪过一丝不受控制的酸涩,大概又是原主的记忆在作祟吧。
辛垣寻点点头表示了解,才解释道,“我替母妃来看望看望老太君。”
“老太君?”夏若初惊道,“就是那个开了西辛女子入仕先河的女将军?”
“不错!”说起老太君的光辉岁月,身为晚辈的辛垣寻自然十分自豪,“不过听说她好像出去散步了,不在忘亭轩,我就给放药房了。”
“这样啊!”夏若初道,“独孤鸣深去初学堂还没回来,要不我送你出去?”
“还没成为将军夫人呢!这么急着赶我离开!”辛垣寻半开玩笑道,“我跟独孤是表兄弟,常有往来,你这避嫌说不定可是得避一辈子呢!”
“没,我是以为你有事儿要忙嘛!”夏若初解释道,“今儿又不是休沐之时,听说殿下身兼要职,又代理国政,想来事情不少。”
“的确是俗务缠身。”辛垣寻直勾勾地打量着夏若初,叹道,“你这次失忆之后,真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就算我没有发生意外,人也总是会变的。”夏若初笑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殿下请自便,我走了。”
“夏若初!”辛垣寻抓住她的手见夏若初不解地抬眼瞧他,一双水眸里净是纯粹的疑问,没有半丝多余的情感,多么清明的神色,却让辛垣寻心中不喜。
“我后悔了。”辛垣寻放开她,苦笑道,“若我起初不曾盖棺定论,你我定会有新的结局。”
“这世间——没有如果。”夏若初忽然正色道,“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殿下是人中龙凤,自会遇到相配之人。”
“成婚的日子定了吗?”辛垣寻在短暂地冲动后又恢复了以往的理智,“独孤的喜酒,本王可一定得喝。”
“我不知道。”夏若初老实答道,“这些事情都是独孤鸣深自己安排,是他要娶我,又不是我非要嫁他,这些事情都是他来做的。”
“哈哈哈!”辛垣寻玩笑道,“不知是不是因为失去了,现在连你耍横都让我觉得可爱呢!”
“啧啧,祁王殿下,麻烦您好好说话啊!”夏若初道,“好马不吃回头草,好聚好散就好。”
“嗯!”辛垣寻出了将军府,并未直接回初学堂,而是去了茶楼。夏清露约他见面。
雅间。
“殿下,你来了!”夏清露那媚得能够溢出糖的声音配合着这娇小白净的身躯,就像蜜枣馅的甜粽,甜归甜,只是多吃两口便觉腻了。
“现下父皇病重,所有人都盯着本王看呢!”辛垣寻扒开夏清露缠上来的双手,问道,“有何事不能在密信里说,非得见面?”
“那人家想你嘛!”夏清露的手又缠上辛垣寻的脖子,她个头不高,跟八尺有余的辛垣寻坐在一块儿,身高差颇为明显。
“说正事吧!”辛垣寻道,“我去将军府探了,夏若初果然在哪儿。夏家帮助独孤鸣深掩盖夏若初在将军府的事实,难道早就勾结在一处了?”
“父亲既然不惜以身犯险将聂家搞垮,想来是决意跟太子党划清界限了。”夏清露的手不安分地动着,辛垣寻却兴致缺缺,只按住她的手道,“继续说!”
“二哥这个人从来不过问家中之事。他帮忙掩盖,也许是因为夏若初跟独孤将军本就是青梅竹马吧!”夏清露道,“再者说了,西辛大将军虽然势同一国主君,到底不能干涉西辛内务。如果夏若初真跟独孤鸣深成了,那对殿下的大业可是一大助力。”
“那现在可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辛垣寻若有所思道,“是时候去会会我这位好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