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行刑与一众行刑官同僚相继望向七号说书人的位置,脸庞挂起难以置信的神色。
身材瘦弱,一副病娇模样,除了长得有点帅之外,真看不出这小子能够独自一人安抚二十三只亡魂。
纵观整个魂街史,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物,哪怕是文武双修的修炼者都不过如此吧?
“沈捕头真会拿我开玩笑。”孙行刑一副不相信的脸色,身形一步迈出,来到杨帆跟前打量对方。
整个人气场看起来很平凡,不是武者,也不是武僧,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文人。
文人寿命平均六七十,这种阳寿在一月内光是安抚十只亡魂都够呛,他一夜就安抚了二十三只?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都不敢相信。
“孙行刑认为我是在开玩笑?”沈捕头声音低沉,不带半点让人质疑的语气。
孙行刑沉默片刻才认真打量起七号说书人,失笑一声:“不是我不相信,你看这小子除了身材偏瘦一点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不像昨夜安抚二十三只亡魂的经历。”
“孙行刑既不信,等到晚上便知晓,反正你还会在安魂街驻守数日。”沈捕头不想多做解释,到了晚上,小杨自会用实力打脸。
……
京城皇宫,奉君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请起。”富丽堂皇的宫殿内,坐于上首处那道身影,五爪龙袍加身,头戴鎏金樽龙冠,器宇轩昂,有皇霸龙姿。
君昭帝扫视殿内文武百官,龙眉却微微皱起:“今日怎么不见李尚书前来上早朝?”
面对皇上的质问,朝中文武百官皆不敢应答,还是站在右侧最前排的一名大臣走到殿中央,躬身作揖:“启禀陛下,今日卯时在殿外等候时,便不见兵部尚书的踪影,臣认为他多半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
“荒唐!”君昭帝不怒自威,大拍龙椅扶手,呵斥一声:“如今是多事之秋,他竟敢在动乱时期缺席,想摘下头上那顶乌纱帽?”
“陛下息怒,依臣之见,李尚书十有八九前往燕地考察情况,前些日子他已调动一部分兵力驻守燕地各县,应是到了灾荒爆发阶段,来不及赶回皇宫上早朝。”
左侧,有一名文臣走出来欠身作答。
“启奏陛下,昨日丘县地方县令传信来说,那里的灾荒已经严重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初步估算已有一万百姓死于饥荒中。”一名武臣回禀。
闻听此言,君昭帝龙眉皱得更紧,“安魂街那边的局势能否控制?”
引魂司司正从左侧人群中走出,拱手道:“启禀陛下,近日送来的亡魂数量急剧增多,但局势还算可观。”
“可有50之数?”君昭帝声音夹杂着忧愁。
“禀陛下,远不止这个数,近七日引渡的亡魂达到70只以上。”引魂司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名多了一股底气。
在这之前,皇上询问起安魂街的局势动荡,他一直都是支支吾吾,政绩不太好,说书人死亡的基数太大,在街中失控的亡魂不在少数。
自从杨帆单枪匹马一连安抚十几只亡魂后,司正悬在心里那块石头才落了下来,把一团糟糕的安魂街再度拉回正轨。
引魂司正最近两日若在司中,恐怕会被杨帆安抚的亡魂数量惊掉下巴,仅是三日就达到50只上下。
“余司,你敢欺瞒陛下?”斩魂司正走到中央,躬身作揖:“陛下,就在六日前,安魂街的局势还一团糟,斩魂司频频派遣行刑官外出斩魂,如今更是到了灾荒爆发时期,余司竟敢冒着砍头风险说安魂街局势还算可观,这是欺君,余司,你该当何罪?”
这位斩魂司正于昨日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要把握所有可在陛下面前出说话的机会。
六日前?你确定近几日走访过安魂街?想让本官掉坑也不做足功课,老狐狸……引魂司正不与他辩驳,微一躬身望向上首:“陛下,臣近日偶得一人才,连续三夜安抚亡魂达到20只以上,这两日虽来京城,想必以他之能,安抚亡魂数量总共在30只以上。”
“哦?”君昭帝目光如炬,落在引魂司正身上,“三夜安抚20只亡魂?倒是一个不可多得多的人才。”
三司是君昭帝亲自设立,自然很清楚引魂司管辖安魂街的局势变化,只是最近被燕地灾荒闹得忧心忡忡,无暇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