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她从你的陷阱活着出来了?”
跪在大堂中央的人点头承认,不为自己的失败辩解一句,而站在他身前的华贵女子倒也未有责怪,柳眉倒竖,
“周楠的命实在是太硬了,八年前能安然无恙地回来,现在没死,居然还能找到长虹!她是怪物吗?”
“卑职无能,请娘娘责罚”。
“你啊”,
华妃稍稍拉长了音,有些无奈,
“本宫责罚你什么呢?你为本宫做的够多了,这宫里再也找不到一个对本宫如此忠心的人了”。
“可还是没有能为娘娘把公主解决,卑职根据公主的体型量身定做的坟墓,只是没想到少将军会突然出现……”
“呵,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留下她,一刀杀了免得夜长梦多“,
姣好的容颜露出阴鸷的表情,有些骇人,
“看来那老和尚说得没错,不能让司徒彻待在她身边,影响本宫的心情”。
“要不要卑职再去一趟,把长虹——”
“不用”,
华妃从他身边缓缓经过,身后的丝滑绸缎划过柔软的地毯,那张艳丽妖娆的红唇轻轻启合,语气带着无限魅惑,说的话却又那么狠毒,
“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想得到长虹吗?哪里需要本宫亲自动手?”
“娘娘英明,卑职这就把消息散布出去”。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紧随着摆动的衣裙,痴迷又克制,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阿韶……”
华妃的身形一滞,喉头有点发紧,她多久没听见过这个名字了?竟然有些陌生,她牢牢记得姐姐叫卫珺,却还要想一想才能记起自己叫做卫韶。
正好一枝娇艳,当筵独占韶华。
周晟当年封她为华妃,她便忘记了自己的原名,脑海中只剩下这句诗,哪怕总是缠着周晟叫她的名字,也只是企盼他能唤她一句「华妃」。
那又如何呢?现在没有卫珺,只有华妃,一枝娇艳,一妃独宠。
“展侍卫,记住了,叫本宫华妃”,
居高临下,气势凌人。
“是,华妃娘娘”,
展飞低下头,如梦初醒,万般纠结挣扎后,将情绪埋藏在一片桃花之中。
——
“公主……要直接饮长虹的血吗?”
司徒彻低着头跟在周楠身后,一行人已经翻山越岭,再过半月就可到京城,那匹狼近日也有些躁动,经常舔舐腹部和尾巴的毛发,估计是快要到产期了。
“怎么,不行吗?”
周楠眉梢上扬,有意要戏弄她,决明大师已经在赶回京城的路上了,自然是要等师父回来亲自处理,她并不太相信江湖上流传的茹毛饮血一说,活兽的血不干净,她跟着师父那么多年,自然是知道的。
“没有”,
司徒彻连忙否认,
“只是野兽的生血腥臭,臣担心公主难以接受”。
“不接受就没命,你说本宫要不要接受?”
“臣知道了”,
司徒彻看着她,眼神依旧柔和,带着浅浅笑意。
公主殿下心里升起一丝从未有过的郁闷,这人好无趣,不欲再与她多言。
这一路上来打劫抢长虹的人太多了,不过好在,周晟派了更多的侍卫过来保护,倒也不需要司徒彻出手。
她每日除了给周楠做饭,就是跟长虹聊天,时刻关注它是否要生产,十足的闲人。
这夜,宿在山林,司徒彻又去给周楠抓野禽做补品,顺带给长虹弄点新鲜的畜肉。
夜间巡逻的侍卫不少,精神奕奕。
周楠难得下了马车到后面的囚笼里看望长虹,长虹盘在角落里,坐立不安,她心头一跳,恐怕是马上就要临盆。
她跟着决明大师学医学武,但对动物的了解并不深,只学着司徒彻平日的动作,犹豫着伸了手进去,触及狼毛便又收了回来。
比想象中的柔软,长虹也抬眸望着她,那双漂亮得不像话的眼睛似乎要把她吸进去,她把手掌捂在狼的眼皮上,母狼温顺,不知是不是把司徒彻这几日说的好话听进去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背,有些凉。
“公……公主,你怎么也被那家伙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