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留我在容朝,林遥认了,只是林遥有一个条件。”怕沈知遇继续回避着,林遥主动开了口。
似乎是没想到林遥这么快便接受了现状,沈知遇倒是楞在了原地。
林遥微微扭过头,朝一边还站在旁边的李其殊低声说道:“大人可以先回避一下吗?”多少年过去了这个人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没点眼力见。
李其殊恶狠狠看了沈知遇一眼,还是乖巧下楼。
见周遭没了动静,林遥这才回过神,神色早就不似先前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看起来倒有一种安之若素的感觉。
“下官要留在容朝,乃是公主之意,也是命数,如此这般,下官认命,大人不必为难,更不必自责。”她方才想明白了,便是沈知遇能做决定又如何,他凭什么为了林遥而违逆金黎公主的意思?从小到大连至亲都未必站在自己这一侧,她又何必强求沈知遇偏袒她这一回呢?
有期待就有落差,她才不会对任何人抱有期待呢。
她强颜欢笑,声音依旧软软糯糯的:“只是,下官自小在伽蓝修行,也算是半皈依佛门,如今在汴梁城中哪怕做个最不起眼的小官也好,甚至做个白衣也无妨,只求大人不要强求我成亲嫁人,更不要让我进宫中。”
沈知遇看着林遥,她神色平静至极,看起来当真没有半分恼怒委屈之意,这也是他欣赏林遥的诸多理由之一:讨喜。她从来不会让别人难做,哪怕自己受了委屈,在西羌如此,而今在容朝亦如此。这般顾全大局的姑娘,他也曾有心想过娶回家,如今倒是要绝了这心思了。
沈知遇捏了捏手掌心,最终艰难说道:“你放心吧,本官自会同官家禀明。”
林遥笑了笑,脸上尽是苍白色,她微微欠身:“既然如此,下官就谢过沈大人了。”
身心俱疲,林遥此时此刻只想回房间睡上一觉,至于如何在汴梁城自处,如何与李其殊元画以及一干故旧相处,以后再说吧。
她感觉喉咙里又起了血腥之气,于是转身极速下楼。
走到自己的房间那一层时终于忍不住,以衣袖捂嘴剧烈咳嗽了几声。
还好没有咯血,林遥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李其殊瞧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才酸溜溜的转身回家去。
林遥同那个人的关系,看起来是真的不太一般,他有什么好的,至于吗,他有些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