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伯皱眉道:“宁侯,现在两军交战,恐怕不方便,况且对方也不一定愿意见你……。”
翌日清晨,贾环来到云岭脚下,身后十万兵马整齐待命,可前方山林中寂静一片,贾环知道苗族是在等朝廷的军队进入深山,才会发起进攻,毕竟苗族人善于丛林作战,绝不可能主动进攻。
贾环跃马来到山林边,高声道:“本侯知道你们在看着本侯,为了避免生灵涂炭,本侯请你们头领出来一见!”
时间不长,一位苗族打扮的年轻人从林子里走出来,抱拳道:“这位侯爷,老族长请你一人进山,不知侯爷可有胆量?”
镇南伯闻言连忙阻止道:“宁侯不可,以免中了他们的奸计!”若是贾环在南疆出事,弘武帝一定饶不了他。
贾环微微一笑,凭他的本事,想要在树林中逃回来,那些苗族人也留不住,于是笑道:“方伯爷放心,本侯去去就回,如能两方化干戈为玉帛,免了双方生灵涂炭,本侯涉险一去又有何妨,况且苗族也是大乾子民!”贾环的一番话,不仅赢得京畿大营士卒的认同,就是南疆大营的士卒,对这个少年侯爷也深感敬佩。
贾环跃马向着树林冲去,镇南伯高声道:“苗族之人听了,此乃宁国一等侯贾环,若是胆敢伤害宁侯性命,待大军进山鸡犬不留!”
进入山林,随着那苗族小伙行了大约五里路,前方不远处,一位苗族老者,正站在那里迎着贾环。
贾环拱手道:“前方可是苗族土司?”
老者回了一礼,道:“正是,不知宁侯在两军交战之时,来此何意?”
贾环下得马来,脸色平静的来到老者面前,让一群苗族人都为贾环的勇气深感佩服。“这位老者,本侯不明白你苗族因何造反?难道不知当朝廷下决心要剿灭你们,你们基本没有生路,到那时岂不是寨毁人亡,再若后悔为时晚已。”
老者脸色不变,沉声说道:“宁侯,我们不反早晚也是寨毁人亡,朝廷视我们为猪狗百般欺凌,不如拼一拼求一条活路。”
贾环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他感觉到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之事,问道:“老人家何出此言,你们不也是大乾子民么,受到大乾的保护。”
一年轻苗族汉子愤然道:“哈哈,大乾子民?真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我们苗家女子有多少被南疆城的官员强掳进城,以供他们享乐,这就是你说的大乾子民?前一段时间,南疆巡抚之子就因为看老寨主之女,老寨主不允,便带着三千兵马,剿灭了那一处苗寨,一个活口都没留,这就是你说的大乾子民?”说道此处,那汉子竟然蹲在地嚎啕大哭。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宁侯,这汉子就是那寨子里的人,因为出去打猎,并不在寨中,也因此躲过一劫,可父母妻子皆被杀害,就连三岁的一对女儿也被残忍杀死!”说着,老者流下悲伤的眼泪。
贾环闻言面色大变,这是什么样的畜生能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强压怒火问道:“你们苗族一直是过着这样的生活么?为何不告朝廷!”
老者叹道:“你们中原有据俗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以前也是艰难,可还没到如此程度,自从新任南疆巡抚到此,我们才真的明白什么叫水深火热!宁侯,我们难道不知我们不是朝廷大军的对手么?可这样的危在旦夕的生活我们不想再过,不如拼死一战!”说道此处,老人一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