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王府之中,陈荀是躺得更平了。
因为,他面前站着一个让他安心的人。
镇北王麾下越骑校尉赵阳君。
此人乃是距离灵宗境只差半步的半步宗师强者,特被镇北王遣来护世子安全。
赵阳君此时脸上杀气腾腾,再配上他那凶狠的黑脸,宛如罗刹怒目。
看这架势,要不是李重照是当今三皇子,只怕这厮已经被赵阳君给手撕了。
李重照也是真被赵阳君给吓坏了。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见赵阳君,但是赵阳君的赫赫战绩,他可早就听老师讲过。听闻此人不但好杀人,每次杀完人后,还要剥皮抽筋,用敌人的尸骨做成各种用具作为战利品。
再加上此刻赵阳君怒目圆睁,凶得不行。
李重照简直都快吓尿了。
只是,想到自己虽然平日里是个软蛋,但这么说也是当朝三皇子,李重照觉得自己哪怕输人也该不输阵。
于是,壮着胆子,李重照一指赵阳君,道:“怎么?陈荀你什么意思?你这手下一脸杀气对着本殿,你们想造反不成?”
听到这话,陈荀差点儿笑悦了。
随即,陈荀语调平平的开口:“我们怎么敢造反呢?只是,三皇子你持剑闯入寒舍,还拿剑砍我,可是把我吓得不轻呢!这件事情,我可必须得去陛下那里说道说道,看看我们这些臣子,是不是可以如猪狗一般,被你们皇子随意打杀!”
听见这话,李重照惊讶了,这陈荀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拿剑砍你?
这怎么会?
我李重照有时候是虎了点儿,可我也不是虎逼啊?咋就砍你了呢?
可正准备反驳,隐隐约约间,李重照的脑海中突然想起来了些许片段,虽然感觉自己那会儿神志不清,但是他好像的确是拿剑砍陈荀了。
李重照有些迷茫地回头,与自己贴身小太监对了对眼神,只见自己的贴身小太监微微点头。
我真砍陈荀了?!
李重照顿时一惊,这事儿要是被父皇给知道了,那我怕是要完……
想到父皇发怒的后果,李重照当即就是一激灵。
于是,李重照完全怂了,他迟疑着,吞吞吐吐地道:“陈荀,我说我那会儿好像是中邪了,你信不?”
“这么说,你承认拿剑砍我了?”陈荀立刻抓住了话语的重点。
李重照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是在害怕的情况下不打自招了,当即一阵懊恼:应该抵死不认的!
而陈荀当即示意了赵阳君一下。
赵阳君一看这眼神,立刻就懂了。这是要他收集证物,把这事板上钉钉,然后再敲诈勒索啊!
虽然他跟世子没有配合过,但是他跟二爷陈知秋配合做这种事情的次数可很多了。
而且,这回的对象是三皇子,想一想,赵阳君还真觉得有些刺激。
赵阳君一步踏前,劈手就夺过了李重照手中的剑,收缴了物证,而后熟练的拿出来一张纸,给李重照以及他的贴身小太监签字画押。
李重照本来不想认,可看到赵阳君那满是煞气的暴躁大黑脸,生怕赵阳君一怒之下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只好乖乖地认罪画押了。
见主子都画押了,那贴身小太监自然也没二话,直接跟着签字画押了。
赵阳君将证物拿过来的时候,偷偷小声进谏:“世子,这下三皇子拎着剑劈你的物证全了。要是我们以此做文章,说不定,可以让陛下放您回雍州。”
放我回雍州?
陈荀愣住了。
突然想到前身在雍州时,在镇北王这位严父的调教下,每日闻鸡便起床读兵书,夜里仍要继续练功不能睡觉的日子。
再看着赵阳君,陈荀眼神就有些不善了。
你这黑炭,看起来长得老实巴交的,怎么不干人事?心肠恁么歹毒呢?
让我回雍州,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搭理赵阳君,陈荀看向李重照,道:“你回去,给本世子拿来一千两银子,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你砍我的证据我也都还给你。”
虽然决定这辈子躺平,但是躺平是“无为”,而不是“不为”,更不是什么都不做。
有搞钱的机会,还是要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