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去看看,实在是憋不住了,只好先去了茅房。
连吃了几天,钱向生又问钱途还想不想吃肉,钱途猛点头。
“好,爸爸去给儿子弄肉吃,乖乖在家带着啊!”
钱途说:“好。”
钱向生依旧拿了把铁锹和蛇皮口袋,早上出去晌午就回来了。钱途还是想看却还是被钱向生赶了出来。
他早有准备,躲在破烂的窗户底下偷看。
接下来的一切让他的人生彻底发生了改变。
钱向生从口袋里抱出了一个七岁大小的孩子。把他的身体摆在案板上,拿起他以前杀动物用的刀伸向了孩子的大腿。
刀落下,肢体分离,暗红色的血溅了钱向生一身。他随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继续把一双细嫩的腿分割成几块。
“又够我们吃好几天了!”
钱途趴在地上,胃里翻江倒海。他不敢发出声音怕惊扰了钱向生,跑到院子里的大树下,不停干呕着,吐出来的除了黄色的胃酸别无其他。
屋里传出肉香味,钱途却觉得恶心无比,又俯下身干呕起来,像是要把胃呕出来一样。
钱向生如上次一样端着盆走出来:“儿子,吃吧。”
钱途本能的后退,他瞪着盆里的肉脑海里回放着刚才那个小孩子的稚嫩脸庞。
不,不,不行!
钱向生把盆往他面推了两下:“吃啊,愣着干嘛?”说完,用手抓起一块塞进嘴里。
钱途看着钱向生如恶鬼一般都吃相,心里害怕极了。
可香味一直勾着他的胃,叫嚣着让他吃下去。
手鬼使神差的伸向盆中,待回过神来,嘴里早就是满满当当的了。
钱途想放下,终究没舍得。
他想,反正都已经吃过了,还怕什么。再说他们都已经死了,还不如把身上仅剩的肉交给别人,也算是积了阴德了。
晚上,钱向生照例要把尸体埋在院子里,钱途走过去拿起另一把铁锹:“爸,我帮你吧。”
钱向生看见他也只是惊讶了一下,笑了笑。
钱向生在冬天时感染了风寒,早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钱途跪在他的床前,拉着他的手说:“爸,你再坚持一下。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钱向生笑了笑,让钱途凑近他,对他耳语几句。
第二天村里的人看见钱途的家门口挂上了白绫,可是谁也没有在山上找到钱向生的坟墓。